皇太后臉色難看至極,整個大殿上,都縈繞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不過,對於皇上方才的作為,她心中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正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似乎有人在嗚咽著訴苦,鬧得連大殿裡面都聽得見。
蒼翟和安寧聽到那聲音,二人皆是挑眉,心中瞭然,隨即便聽得皇太后的冷冽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誰在喧譁?”
“回皇太后,是玉公公,他……他……”
玉公公?她太后宮中的太監!他為何事喧譁?皺了皺眉,“讓他進來。”
那玉公公正是方才奉命去帶蒼翟進宮的那人,得到皇太后的允許,立即匆匆的進了大殿,一進大殿,便轟然跪在地上,哭天搶地,“太后娘娘,你老人家要為奴才做主啊!”
眾人一見那玉公公,眼裡都劃過一抹異樣,皇太后的眉心更是攏得更深,“你這是怎麼了?頭髮凌亂,面目狼狽,這皇上寢宮之中,怎容你如此不整?”
這玉公公平日裡也是一個得體的,今日怎麼……在場的眾人心中皆是有疑惑,不過,鳳凰後心中雖然也有疑問,但是,眼前最該讓她在意的,可不是這個玉公公,這玉公公突然跑來,無疑是打斷了方才的事情,他們正在處理蒼翟的事情呢!雖然那蒼翟和小侍衛都用自己的理由逃過了這一跪,不過,逃過又如何?
這一跪他們有藉口逃脫,但是,蒼翟打了六皇子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況且,還連肋骨都打斷了,這事情,可容不得他再逃!
“玉公公,驚擾了皇上,皇太后,你該當何罪?”鳳凰後冷哼一聲,平日裡也就是一個刁鑽嚴肅的主,此刻,更是顯得尖酸刻薄。
就連安寧也不著痕跡的瞥了這鳳凰後一眼,要說儀態,這鳳凰後無疑是當得了這個皇后的身份的,但是,要論內涵,她和東秦皇后,也就是自己的義母比起來,那可是差得遠了。
好似只要是個人,她都恨不得治罪,弄得好像人家抱著她的兒子跳了井似得。
玉公公戰戰兢兢,想起方才在客棧中發生的事情,玉公公心裡的嫉恨大漲,“奴才……奴才不是有意這樣驚擾皇上,奴才實在是冤枉啊,奴才這一身的狼狽,都是拜這位東秦國的宸王殿下所賜,皇上,皇太后,你們可要為奴才做主啊……這宸王不將奴才放在眼裡,就是沒有將皇太后放在眼裡啊!”
那玉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方才的事情,避重就輕,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模樣甚是悽慘,眾人神色都變了變,皆是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宸王蒼翟和那小侍衛,神色各異。
北燕皇帝眸子收緊,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是知道該怎麼鬧事!
看他那泰然淡定的神色,怕是故意為之,沒有絲毫悔意,北燕皇帝的眉心皺得越來越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皇太后,只見她握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著,心裡咯噔一下,“母后……”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兒子!”皇太后猛地起身,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玉公公是她的人,而這蒼翟,明明知道,還如此放縱下人將她的人,弄成這副模樣,這不是明顯的沒將她放在眼裡麼?
當年,她就看這個蒼翟不順眼,就是因為那東秦國的女人和這個蒼翟,皇兒第一次違逆自己的意思。
當年,皇兒將那東秦國的女人帶回來,她就十分的不喜,若是讓那女人在皇宮中當一個普通的妃子,她倒也沒什麼,大不了讓她吃下絕育的藥,等到年老色衰,終究會失去皇兒的寵愛,而沒有子嗣,她便是在北燕國老死,都沒有半分依靠,她容不得北燕皇室的血脈沾染到北燕以外的血統,尤其是東秦國皇室的血統。
她不能讓東秦國皇室的血脈,有可能爭奪到北燕的皇位!
可是,皇兒對那個女人的寵愛,超出了她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