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大道人人可得,天若有私,天亦亡。”
南落的聲音不知何時也染上了一絲蒼茫氣息,那詭異的微風,那漆黑的雲層,竟是無法將之掩蓋。透過這雲層,傳的極遠極遠。這是南落以誦《黃庭》講大道的方式說出來的。聽在普通人耳裡,或許就只過是一陣陣嗡嗡的聲音,敏銳的人還能感覺到一絲虛空顫動,卻並不能聽清具體的言語。
但是在通修行的人耳中,卻清晰無比,修為越是高深,便越能體會到那言語中的浩瀚,和那種論天地公私,說天若有私,天亦亡的殺氣。
若是一個普通人在這裡,在那風起之時眼中自然只有黑暗。但是在許多大神通者眼中,這一方天地卻只是模糊不清,如看水中影物一般。但是終究是能看得到,看得到輪迴筆穿雲而上九天,消失無蹤。看得到那血河欲要破空而走,卻被無形的空間束縛著,任血浪翻騰血屍咆哮都不得脫。亦看得到,玄冥那一襲粉裙在那黑暗之中格外的冷豔,冷煞若隱若現。
但是此時大多人都將目光集在南落身上,看著他在不知不覺中化為骷髏,最終卻以不可思議的神通法術,以劍化天河,並將自身融入其中。這一剎那,無論是九天之上掌控這片空間的奢比,還是那煞氣沖天的血河,亦或那冷冷的旁觀著的玄冥,都略顯失色。
滔滔天河,盤旋而上九天。每一個轉都似循著大道軌跡在升騰,每一朵銀色浪花發出的聲音都若天地至理,有無盡玄妙蘊含其中。
在離這一處空間,三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正有六個人站在那裡。他們的身後不遠處,數頭兇惡的巨獸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死去多時。
這六人身上穿著的竟然都是人族才會有麻衣,卻又不是普通的麻衣,顯然是經過法力浸染粹煉過的,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法袍了。當中的一個人身形高大,相貌堂堂。若是南落看到他的話,一定會大為驚奇,因為這人的氣質不但幾分東皇太一的霸氣,又有幾分帝俊的神秘。而另外的五人更是個個氣息隱晦,法若深淵,卻又隱隱與中間那人為首。
只聽其中有人說道:“昊天,他真的入道了嗎?”
中間那個相貌堂堂身形高大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入道。”
問話之人,不禁有些驚詫的說道:“許多年前就聽過他的名字,無緣一見,今天卻看到他突破道境,對我們人族來說是大福音啊,只是此時他身陷奢比的神通籠罩之下,不知能不能衝的出來。”
昊天揹負著雙手,眉頭微皺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才初入道境,雖然神通非凡,但仍不是那隨天地而生的奢比對手。不過,他若只是一心要逃走的話,應該不難。只是,他應該不會這麼做。”
問話之人看著那滔滔而上九天的天河,嘆了嘆氣說道:“看來今天,他兇險了。還希望他保重,莫要棄了這一身得之不易的神通。”
山頂靜默,遠遠的能聽聞滔滔水聲。
卻又有一人開口說道:“昊天,若是合你們二人之力能否戰勝那奢比呢?”
那站在中間的昊天,說道:“巫族祖巫,隨天地演化而生,而天地成型之後仍與天地有著斬不斷的聯絡,已是幾近不死不滅的存在。即便是強如天庭東皇、帝俊,也不敢輕易對他們出手。且今天之事可不簡單,在暗處尚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這裡呢。那冥河神通之大,也遠非現在所看到的這般。”
他說到這裡,眼中神光突然爆漲,三尺金光在虛空中隱現。在他的眼中,奢比神通覆蓋著的那一方天地無比清晰的呈現在他眼中。只見那滔滔天河,一個轉折便向那血河纏了上去,圍著血河轉了圈這後,便突然向九天之上的濃重黑雲席捲而去。
河水滔滔,如天傾。橫亙在這九天之上,有著一種席捲洪荒之勢。
銀光浪花,衝入黑雲。驚起陣陣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