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手矯健的少年郎聽了,旋即撒開腳丫子向著南面發足狂奔。
“嘿嘿……自尋死路,怪不得某了!”
馬上的校尉發出一聲陰仄仄的冷笑,悶哼一聲,將手裡的長槍投擲了出去。
銳利的兵器帶著風聲破空而來,一下子刺穿了少年的後背,自前胸透出,餘勢未竭,一下子戳到了泥地上,將少年死死的釘住。
“我的兒呀!”
眼看著剛才還相依為命的兒子瞬間就陰陽相隔,這對中年夫婦頓時哭倒在地,幾乎暈厥了過去。
“陛下口諭,違令者斬!”
刀疤校尉一臉的冷酷無情,向身邊計程車卒揮手下令。
殘月照耀之下,數道寒光同時閃爍,四五個如狼似虎的惡卒亂刀齊下,登時又奪走了兩條性命。
刀疤校尉面色如霜,朝著寺廟裡面大聲喊道:“這座寺廟已經被圍了起來,裡面的人老老實實的走出來,跟著某回宛城服役,饒你們不死!哪個再妄想逃命,這一家三口便是你們的下場!”
跟著回宛城,或許會死,但現在逃命的話,一定會死!
沒想到這連日的冒雨奔波,依然沒能逃出袁氏的魔爪,整座廟宇裡面不禁啜泣聲漸起,哭聲不絕於耳。
在廟門底下避雨的難民被最先驅趕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有男有女,絡繹不絕,煢煢嚶嚶之色惹得校尉勃然大怒,抽出佩劍手刃了兩人,方才作罷。
聲色荏苒的怒斥道:“哪個再敢哭泣,便是這般下場!天子徵兵,皇帝選秀,是你們莫大的榮幸!本校尉就不明白了,你們都哭個什麼勁?”
在血腥的鎮壓之下,哭聲頓時銷聲匿跡,便是那些哭夜的兒童也不敢在大聲啼哭,最多隻敢發出幾聲哽咽。整個寺廟裡近千流民排著隊,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廟門
“我呸,袁術這逆賊也配稱天子?父親大人早晚要殺進宛城,割了這廝的腦袋!”
十歲的岳雲一手牽著七八歲的妹妹,毫不畏懼的擋在母親李氏面前,嘴裡忿忿的罵道。
“哥……我怕!”
年幼的嶽銀瓶一手抓著哥哥那雖然不大,但卻異常結實的手掌,另一手死死的抓著母親的衣襟,打著寒噤說道。
“有哥哥保護你,銀屏不要害怕!”岳雲昂著頭,儘量的做出一副頂天立地的樣子。
崔黑子一臉自責,哭喪著臉道:“夫人,都怪我貪睡,沒能提前察覺到袁兵到來,你看現在如何是好?要不然,我們弟兄把你和少將軍以及小娘子從後牆托出去,咱們拼命逃跑吧?”
李氏安慰道:“疲倦而睡乃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更何況即便你察覺到了官兵的到來,咱們沒有馬匹也是逃不掉的。寺廟好像被袁兵包圍了。絕不能盲目行事,逃走只有白白送死!先跟著他們去宛城吧。到了路上再見機行事!”
幾名隨從也知道形勢嚴峻,這支悄悄摸來的袁軍少說也有六七百人,而且是騎兵步兵混合。不要說還帶著一個夫婦人及兩個孩童,即便是他們這些精壯的漢子,徒步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到最後很可能是外面那一家三口的結局,還是先老老實實的跟著去宛城,在路上見機行事,方為上策!
“裡面的人快點,再磨蹭就要吃軍棍了!”
校尉的親信提著明晃晃的腰刀。在門口耀武揚威的大聲催促。不時的用刀背拍在走的慢的男子身上,面對著這幫兇神惡煞般的軍棍,也無人敢出聲反抗,一個個的逆來順受。
刀疤校尉在廟門一側駐馬,仔細的打量著從廟宇中走出來的每一個女子,只要看到稍有姿色的,便喝令兵卒從難民行列里拉出來。
“這個長得也挺標緻,出來!”
刀疤校尉用手裡的佩劍指了一下剛剛邁過門檻的妙齡女子,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