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上門,就遂了他的願,老身不希望離世仙宮的子弟再受到任何無謂的損失了!天南,你如今要做的,是要和那位商量好,省得他兩頭搖擺不定,生生拖累了我們!”
容天南搖搖頭,儘管心中不安,他卻知道無法說服水沉淑。回來之時,他調動了所有人力兵力,邊境也沒有訊息傳來。只是按他的預料,沁勒重騎鐵將合擊之下,雲朝必敗,但有黑龍衛和那千餘名武林人士,倒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想到自己祖輩多年的心願終於即將完成,容天南的心裡,依舊還是湧起一股不甚理智的狂喜。
六日後,走進皇宮南門,便能直入南邊的將軍苑。當年的開國先祖,竟將此皇家內苑賜予容家先祖,一代將軍,與皇並肩,與皇比鄰,猶如兄弟的君臣之情傳為一時佳話。
但也在這個將軍苑,君臣割袍斷義,從此陌路,甚至拔刀相向,往日不堪回首。將軍苑,是華麗富貴的皇宮裡一處異數,蕭條,荒涼,寂寞,哀傷。可此刻,在這蕭索之間,卻多了一份大戰前夕的凝重。
偌大的涼亭內,在歲月的洗刷下,不經修葺,自然破敗不堪。雲橫兆與皇后泰然自若,相對而坐。四大長老,六大門派的掌舵者,藍總管還有若干精英弟子,都守在他的身邊。
桃花沒有來,這是雲橫兆要求的,但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都足以清楚看到。她就在相鄰的水竹閣中,從那三層的閣樓裡,可以清楚地望見這裡的一切。
原本在雲橫兆的計算中,雲妖孽最遲也該在昨日回來,可沒有,妖孽沒有回來。雲橫兆不知道的是,施展“燎原”後的妖孽,耗費心力過度,一直調息了一天才往回趕。因為妖孽未歸,雲橫兆必須把所有的萬一都計算在內。
桃花和三個孩兒一起,還有火土長老,福泉,阿木等。只要形勢有誤,他們會迅速從水竹閣的密室中離開。
火金眾人的眼睛突然一凝,南門口來了並不勢弱的一幫人。以容天南,水沉淑,水年若為首,同樣是七大長老,幾個依附於離世仙宮的掌門,其中自然有顧傑。身後,還有熙熙攘攘幾十名弟子。
遠處的桃花突然苦中作樂地嗤笑了一聲。金殿逼宮,如今倒像是黑社會老大談判鬥毆一般。只是想起宮外那萬千士兵敵軍的劍拔弩張,整顆心又沉入了谷底。曾經在她眼裡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今對桃花而言,卻是如蠍似虎!
桃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逐漸堅定起來,大哥說的對,我們不可事事依賴妖孽,即使他今日趕不回來,以如今雙方的實力,也是旗鼓相當,而且,還有那妖孽事先安排的探子。能夠確切得到可靠訊息的人,定是容天南一方的核心人員。此人也是這一役的變數,有利於己方的變數!
思想間,那邊雲橫昆已經哈哈一笑,道:“往日在此,兩位先祖把酒言歡,嘆只嘆,人心易變,恩斷義絕,亦在此間。容兄來此,怕也有諸多感慨!”
容天南的眼睛環視一週,這滿目蒼夷讓他對容家的沒落和坎坷更加地心如刀割,暗沉的眼眸,冷言道:“容家先祖,與雲家共創大業,本應天下二分,我先祖卻甘為人下,鞠躬盡瘁。可惜,先祖他老人家看錯了人,交錯了心,致使我容家一脈,竟然落至如斯境地。”猛地直視雲橫兆,“雲橫兆,雲家欠容家的,也該還了!”
雲橫兆依舊朗聲一笑,搖搖頭,道:“欠?欠什麼?一個人若總認為別人虧欠自己,等著別人來還,那怕是永遠也等不到。恩怨情仇,孰是孰非,都已俱往矣!天下間很多事情,本就不分對錯是非,只分成敗勝負。”雲橫兆調侃一笑,道:“就比如今日,我們講的不是誰欠誰,而是誰能贏得了誰!”
水沉淑恨聲道:“雲橫兆,收起你那套謬論,你當今天,你還贏得了麼?”
雲橫兆橫眉看了她一眼,完全不達眼底便轉開頭去。而霍小諾卻已經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