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他這輩子混的。
小兩口要買單,張太太不想讓小孩子出錢,偷偷往吧檯結賬去了,小兩口反應過來就追出門去了。
包房裡短時間內只剩下程姐和張棟,程姐也點了煙,突然開口說話:“張棟,張明蔚是我用心生下來的,那時候我有感情,所以才幫你。現在我要讓我女兒好好過日子,我也會轉去做些正當的小買賣,離老羅家遠遠的,你這些年給張明蔚的錢,就當是她嫁妝了。”
“不需要,錢你留著,嫁妝我再拿。畢竟是我女兒。”
“是我女兒,這些年我把她養的挺好。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還有那麼點實際的血緣關係,我是打算自己把她嫁出去的。”看張棟還要開口,她表情堅決,又說:“別爭了,沒什麼意思。”
張棟終於掐了煙,點點頭,“你好好過日子。”拿起外套出門去尋妻子了。
程姐也掐滅煙,哼笑一聲,“這麼多年,總算說句人話。”
張棟在客廳裡看電視,茶几上堆著幾張紙,還有啟動著的筆記本。他也快到退休的年紀了,想把自己的事業交出去,卻苦苦尋找不到接班人。下午接到電話後,他就致電程女士,問問對方是什麼人。然後簡單的查了一下,那個背景,他還是沒法交代自己的事業。
“想什麼呢?”
接過老婆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林家,高門大院,要是明慧嫁過去也不會有這麼難。”
“當初不讓她回去,就跟著我就好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都已經這樣了。”張棟長嘆一口氣,兩個女兒截然相反,一個遇見了事就是知道躲,但是他還能幫上忙;一個遇見了事就是自己扛,頭破血流的也輪不到他出手。“我這買賣啊,是指不上誰了,下半年讓你侄子過來,他能管就管吧,我們倆拿著股份退休養老。”
“你捨得?捨得你那破廠子,還能捨得姑娘在外面受苦?”
“捨得,我舍不了,就得不著。明慧也好,明蔚也好,吃些苦才知道什麼是甜。”
他倆跟著程姐回家,在張明蔚屋裡摟著上網,晃盪晃盪就在新浪的圖片新聞裡翻到一條老的,“2007年2月7日,義大利考古學家發掘出一對人類骨骸,那是一對男女相互擁抱的姿態,這一抱至少已有五千年,是真正永恆的擁抱……”
張明蔚感慨了一下,“誰知道是不是這男的被人殺死後,女的被迫殉葬的?”在古代,無論歐洲、亞洲,甚至中國,都有著丈夫死亡,妻子被迫殉葬的禮教。
林清白她一眼,“你打心眼兒裡就缺乏浪漫,知道嗎?”
張明蔚眨眨眼,浪漫的說:“如果不能在一起,我們就抱在一起去死,嗷!”
林清感動了,生死相許啊。轉念,從張明蔚嘴裡說出來,雖然有那麼點的不正經。“生死相許,不離不棄。”
“後天就飛北京,我跟你去求老爺子。”親他鼻子,又信誓旦旦的說:“不成功便成仁。”
“好,明蔚,再不分開了吧?”
“嗯,死也不分開了。”
他們的唇齒相抵,呼吸相聞,眼波流動著無邊無際的纏綿,昭示著一個激情浪漫又纏綿悱惻的吻即將到來,然而……“哐”的一聲,程姐破門而入,“你倆聾了是不?林清!先給我把衛生間燈泡換了再回來噁心人!”
林清黑著臉放下張明蔚,出去裝燈了。
程姐坐下來,看著張明蔚出神。
那個眼神,張明蔚熟悉,那裡面有個東西叫母愛。上小學,被同學欺負罵野種的時候,她跟人打架,打完了哭著跑回來跟程姐要爸爸,結果捱了一巴掌,她又哭著睡過去。結果半夜就開始發燒,後來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就看見程姐眼淚吧喳的看著她,那一刻她覺得安心。“怎麼?看我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