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眼睜睜看著凌鴿和林唯安揚長而去。
回到衛微宮,凌鴿舉著兩套衣服分別照著林唯安比劃了比劃,道:“這墨藍色挺襯你的,你就穿這身吧。”語罷,便將衣裳遞了過去。
林唯安雖然心裡知道這是衛臨之的衣裳,卻也不好要求去穿秦澤遇的那身,只得作罷,悻悻地拿著衣服回寢殿去換。
看著她的背影,凌鴿捂嘴偷笑,笑過之後,將頭埋在秦澤遇的玄色衣袍當中,深深地嗅了嗅,嗅到她熟悉的薄荷清香,眯眼一笑,一跳一跳地也去換衣服了。
行圍場距離燕周王宮不遠,早前衛笙為了不讓凌鴿覺得束縛,就給過她一個玉牌,有了這枚玉牌,在燕周王宮暢通無阻不說,還能隨意調遣玉輦。
她將玉牌交給冬兒,讓冬兒去尋輛玉輦,自己換好衣裳之後,耀武揚威地坐在大殿之中,還學著秦澤遇的模樣拿了把摺扇,自以為很是風流倜儻。
林唯安則老實許多,只覺得衣裳大了很多,不自在地不停挽袖子。
玉輦不一會兒便停在了衛微宮門口,凌鴿接過冬兒遞過來的玉牌,仔仔細細地栓在腰帶上,拉了林唯安的手便大搖大擺地坐了上去。
她跟林唯安平日裡就親近,姑娘家家的拉個手再正常不過了。可如今用一幅男裝的打扮做這小女兒姿態,難免怪異了些。
抬玉輦的太監面面相覷,卻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玉牌在手,凌鴿乘坐的玉輦一路上暢通無阻,直抵行圍場。
王上親臨行圍場,御林軍大都隨同護駕。因此凌鴿和林唯安下了玉輦之後,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掃地的小太監。
小太監平日出不了行圍場,自然不知道此時立在他面前這個身著比她周身大了好幾圈且一看就價值不菲衣袍的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允鴿長公主,一路敷衍,帶著帶著,便把兩個不諳世事的傻姑娘帶到了柴房,一把鎖鎖了起來。
凌鴿傻眼了,抖了抖大的離譜的衣袖,看向林唯安。卻見她也是一幅迷茫的模樣,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被關了起來。
兩個人拼命地拍打著門,凌鴿大聲喊著“我是王上親口封的允鴿長公主,放我們出去”,可是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想必那太監將他們關起來之後,早就走遠了。
“小賊,連為什麼被關進來都不知道,愚蠢至極。”角落裡響起陰森森的聲音,凌鴿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林唯安面前一擋,將她護在身後,對著陰暗地角落沉聲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不是偷別人衣服的小賊,也不是騙人說自己是勞什子公主的騙子。”那人緩緩走出角落,一雙眼睛奸邪惑人心魄,“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跟我一樣,都想從這兒出去。”
他的面目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清晰地呈現在凌鴿的眼前,似是有什麼從凌鴿的腦海中掠過,快得她來不及抓住。
她定了定神,道:“我們愚蠢至極,那精明如閣下,不也一樣被關了進來?”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只是低估了那個太監的警惕心。”說著,他挑眉指向牆角處的屋頂,“看見那兒沒,那邊的磚瓦松了,可以逃出去。怎麼樣?要不要合作?”
凌鴿心下狐疑,還未應聲,便見林唯安從她身後走出,行至她的前方,將她的視線完全擋住。林唯安鎮定地出聲問道:“既然知道那邊的磚瓦松了,你自己為何不逃出去?”
那人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幽幽道:“若不是這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我壓根夠不到那兒,又怎麼會被困這麼久。”
良久,屋內除了呼呼的風聲,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凌鴿動了動,牽住林唯安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似是在叫她不要多說話,對著那雙陰邪的眼眸,緩緩道:“好,我們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