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令加快了一些回京速度。
這倒苦了謝長生。
顧緋猗偶爾坐馬車膩了,還能騎馬。
謝長生卻只能窩在馬車裡,被長時間的趕路顛簸得渾身痛。
謝長生手腳實在痠痛的不行,從馬車裡探頭出去:“顧緋猗!”
顧緋猗聞言,輕踢馬腹,調轉馬頭,含著笑來到謝長生馬車窗旁。
他今日穿著一件紫色的雲紋錦衣,腰間墜著美玉配飾,外罩深色披風。
這一打馬,矜貴中又透出一些瀟灑。
可偏偏動作和矜貴沒有任何關係。
他也不急著問謝長生叫他來是什麼事,看著謝長生從視窗探出的頭,只覺得可愛,盯了一會後,又伸手捏住謝長生雙頰。
把謝長生的嘴開啟了口後,顧緋猗又趁著謝長生沒反應過來,傾斜著身子彎腰湊到謝長生臉前。
他用舌尖沿著謝長生唇瓣的形狀描了一圈,這才覺得滿足,直起身問:“小殿下,何事?”
謝長生用衣袖使勁擦了擦唇瓣,懵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我要騎馬。”
“騎馬?”
顧緋猗問:“小殿下可是忘了自己上次騎馬,腿根都被磨破了?”
頓了頓,顧緋猗又問:“還是說小殿下還想再被咱家上一次藥?”
謝長生立刻道:“哦不騎啊,不騎就算了,行吧。其實我也沒有很想騎馬,笑死,哈哈哈,搞笑死了,我真的很裝。”
顧緋猗:“……”
他捏著謝長生的臉,止住了謝長生的囉嗦,腦海裡卻忍不住開始回味在獵場時的記憶。
他那時只是把謝長生當小貓小狗一般逗著,見謝長生受傷,也只是覺得謝長生一身好皮……
若是留疤,實在可惜。
現在若是再給謝長生上藥,顧緋猗覺得,保不齊那藥會全被他舔乾淨。
不過口頭上雖拒絕了,顧緋猗還是讓侍從去客棧牽了匹溫順的矮馬來,又在馬鞍上墊了軟墊,伸手敲了敲馬車。
窗簾被人掀開,謝長生和歲歲一起探頭往外瞧。
見到那匹小馬的時候,謝長生有點不敢置信似的。
() 他看看小馬,又看看顧緋猗,再看看小馬。
待到終於確定這匹小馬是顧緋猗給自己找來的時候,謝長生心中湧出一股奇異暖流。
等那股暖流褪下後,他歡歡喜喜地對顧緋猗道謝:“你真是好人!我要告訴一個大秘密!”
顧緋猗揚了揚眉,眸光定在謝長生臉上:“什麼秘密?”
謝長生神秘兮兮地告訴他:“……只要保持呼吸,不要斷氣,就能長壽,是不是很神奇?”
頓了頓,謝長生又更神秘地道:“顧緋猗的爸爸是顧緋猗的爸爸,顧緋猗的媽媽是顧緋猗的媽媽,神奇嗎?”
顧緋猗:“…………”
顧緋猗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忍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彎起食指狠狠在謝長生額頭上彈了一下:“噤聲,從馬車上滾下來,就知道胡言亂語的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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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因老皇帝催得急,顧緋猗帶著謝長生去見了老皇帝。
老皇帝在養心殿,少見地沒有倒在美人榻上,一手美人一手美酒。
而是惶惶著神色,快步走向顧緋猗。
顧緋猗不著痕跡地避開老皇帝伸來的手,問:“陛下,發生了什麼事?”
老皇帝便講了起來。
許是他喝酒喝得多了,腦子也不清醒,很多話聽起來都前言不搭後語。
謝長生倒是覺得頗有自己風範。
他支稜著耳朵聽了一會,總算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