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鋪床的時候,顧緋猗朝謝長生走來。
他道:“咱家只有委屈一下,和小殿下同床了。”
“不行!”謝長生道:“你不能受這樣的委屈!我去地上和爺爺們睡!”
說著就要往床下躥。
顧緋猗:“……”
平時迷迷糊糊的,這會兒倒是怪有邏輯的。
他伸手橫在謝長生腰前,把他攔下。
因顧緋猗是背對著三位老臣,他也沒刻意隱藏臉上的愉悅。
他笑著用指腹揉了揉謝長生唇瓣:“咱家委屈一下,小殿下也委屈一下,我們二人都委屈一下,今夜同床睡。”
謝長生:“……”
他實在不知道顧緋猗有什麼委屈的。
在他看來,顧緋猗這波簡直是秦始皇吃花椒——贏麻了。
謝長生後撤一步,關切地看著顧緋猗。
雖未講話,但滿臉都寫著:“你沒事吧?”
顧緋猗面上卻笑容更大,只是道:“咱家伺候小殿下更衣。”
他給謝長生拿了柔軟的寢衣,又用溫水打溼棉巾,幫他擦了手臉。
屋內的三位老臣看著顧緋猗連漱口水都要為謝長生準備好,互相對視一眼。
雖不知顧緋猗做這些事有無深意,是否是在做給他們幾人看。
可權傾朝野的掌印大人竟會伺候那痴傻的小殿下到這種程度,且並無一絲不耐,也實在是令人佩服其隱忍能力。
顧緋猗把謝長生髮髻放下後,幫他梳了梳髮,又叫馮旺送來了嶄新被褥,鋪在床上,這才調暗燭火,躺到床上。
他見謝長生挨牆躺著,離自己有些距離,下意識嘖了一聲。
接著傾斜身子伸長手臂,下意識要把謝長生摟到身邊。
可手都碰到謝長生肩膀了,卻又想起下面地上還睡著人,又是嘖了聲,沉著臉躺了回去。
顧緋猗躺回去後,謝長生聽到一陣輕輕的、被褥悉索的聲音。
接著,一隻冰涼的手鑽到謝長生被窩裡,找了兩下後,抓住謝長生的手,指尖蹭了蹭謝長生的指尖後,又反手扣住他十指。
三位老臣勞累奔波了一天,很快打起了呼嚕。
他們的呼嚕聲和窩在牆角的歲歲在睡夢中發出的哼唧聲配合得很好,謝長生聽著也很快就有了睏意。
謝長生這一覺睡得無比安心。
畢竟房間裡還有別人在,他也不用擔心顧緋猗在他睡覺的時候,突然在他身上留下一串吻痕——不是謝長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這事顧緋猗沒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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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長生醒來,是聽到了雨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他睜開眼,顧緋猗已經不在了,三位老臣還剩了兩個,仍睡著。
應該是時間還早。
謝長生精神不錯,打了個哈欠起了床。
他
洗漱一番後,帶著歲歲下了樓。
一樓大堂已有不少人,除去一些正常住宿的客人外,大多是昨夜去了別處的官員和侍從,正在等老皇帝。
見謝長生下樓,陽蘿立刻上前。
“小殿……”說了一半,陽蘿生澀地改口:“小少爺,這裡坐,早上吃包子可行?”
謝長生問:“如果外面有一張皮,裡面有陷的就是包子,那餃子、餛飩、春捲是不是也可以改名叫包子?”
頓了頓,他又問陽蘿:“那人是不是也能叫做包子?”
陽蘿:“……?”
啊??
不久後,謝長生一邊啃著包子,一邊向外張望著。
春雨順著房簷淅瀝瀝地落下,噼啪砸在地上。
因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