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直接塞計程車,易永介……你自行帶走,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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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安穎把所有人都弄上了計程車後,柳涼衫看了眼倚在她身上、垂著眼瞼一身酒氣的男生,一時有些犯難。
好像醉得不輕啊……
☆、愛有靈犀(3)
思索再三,柳涼衫決定送易永介回他的公寓,那兒裝置食物俱全,方便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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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易永介都很安靜,靠在計程車的椅背上默不作聲,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但到了公寓樓下後就自覺睜開了眼,揉了揉昏沉的太陽穴,很配合地在女生的攙扶下下了車。
擔心走不穩摔了,柳涼衫想扶住他的胳膊。
對方卻意義不明地瞄了她一眼,抽出了胳膊,直接一手攬過女生的肩頭,另一手牽過她的手腕,環在了自己腰後。女生立刻被圈養在他懷裡,以相互依賴的親密姿態。
然後易永介低過頭,把臉湊近涼衫耳邊,一字一句地說:“喝醉的男朋友要這麼扶,記住了麼。”
音色低啞,他溫熱的氣息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混著淡淡的酒氣,誘人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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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坐電梯上了樓。
到了樓層後,柳涼衫捏了捏身邊人的手,讓他拿鑰匙。
易永介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酒勁兒上頭,腦袋像堵著棉花,拎不出清晰的思維。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女生的話,才慢吞吞地說:“襯衫右邊口袋,自己掏。”
自己……掏……?
柳涼衫瞟了瞟他灰色外套下的襯衫……
呃,那您老好歹自己拉一下拉鍊啊……
可身邊的男生說完話就閉目養起神來,完全沒有自己動作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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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衫看著他被酒氣燻得微紅的臉,清俊的眉微蹙,不太舒服的樣子。到底心疼佔了上風,自己兀自掙扎了兩下,心一橫,伸手握住了他外套的拉鍊,一點一點向下拉開,鏈齒間磨動的聲音格外清晰。
冬末春初的天氣,易永介本就不是畏寒的體質,毛呢外套下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深色襯衫。
女生再注意,掏鑰匙的時候還是不小心碰到了男生的腰線。
隱秘卻通透的溫軟,是來自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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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鑰匙,迅速縮回手。
一抬頭,偏巧對上他的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的,看不出清明或迷離的一雙眼,就這樣寂寂無聲地盯著她,潭水深千尺,盡頭有暗波詭譎湧動。
“癢。”
他喉頭動了動,目光仍是沒離開女生,輕聲說了句:“開門。”
莫名的,柳涼衫開始緊張起來。他大半的身體還倚靠在她身上,他的胳膊還搭在她肩頸,他鼻息間的酒味還繚著她,燻神染骨,撩心撩魂。
何至於被影響至此?
連開門的手都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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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來,柳涼衫對屋內的格局並不陌生,徑直架著男生進了臥室,將他妥帖安置在床上,調整成躺起來舒服的姿勢,脫去鞋襪,蓋好被子。
易永介全程還算配合,思維在清醒和混沌間徘徊,稍稍掙扎出一絲清明時,最先犯的卻是潔癖,受不了渾身酒味,嘀咕著要去洗澡。
“你先睡一覺,酒勁兒過去再說,我給你拿熱毛巾擦擦臉。”
柳涼衫搖搖頭,將欲起身的人按回了床上,然後轉身去洗手間拿了毛巾,浸透了熱水後絞乾,回來敷在了男生臉上,輕輕擦著。
擦著擦著就笑了起來:“總共就來過你家兩次,兩次都是在照顧身體欠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