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正要欺身上前,忽聽一聲叱喝:“世禹,快住手!”
隨著一串腳步聲近,釵環作響,我抬頭望去,一位身著明黃及地荷葉裙的少婦急急走來,幾個丫鬟相隨在後,我認出其中一個正是在廳堂外伺候的小丫鬟,想是見我與這個世禹起了衝突情急中跑去搬來了救兵。
轉眼間少婦已來到近前,見我狼狽地坐在地上,伸手便要相扶,我心裡氣悶,一撐地自己站了起來。少婦頗為尷尬地收回手,轉向男子,不悅道:“這是銘九的客人,你怎地如此沒有分寸!”
被稱為世禹的男子輕浮地瞟了我一眼:“原來是來找姐夫的,怪不得這麼強橫。我說姐姐,你也不管管,就任由這等野丫頭跟在姐夫身邊?傳出去丟了將軍府的臉。”
少婦氣得渾身發抖,怒道:“滿口胡言!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世禹見少婦動怒,輕哼了一聲:“我走了。”揚長而去。
少婦嘆了一口氣,轉向我,面色已恢復如常:“寧姑娘,剛才小弟魯莽,多有冒犯,妾身在此替他賠罪。”
我腦袋裡一片混亂,一個是燕銘九的夫人,一個是他的小舅子,我一把全得罪了,看來今天真是個不宜出行的日子。
見我不說話,顧夫人柔聲道:“寧姑娘,我們進屋坐吧。”
我暗歎一聲,欠了欠身道:“玉瓷見過夫人。天色已晚,玉瓷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寧姑娘,”顧夫人溫言挽留:“銘九應該就快回來了。妾身陪寧姑娘再稍坐一會,喝杯茶聊聊天,可好?”
我不好再拒絕,跟著她進了廳堂坐下。丫鬟換了熱茶上來,顧夫人微啜了一口,舉手投足間散發著雅緻的光芒。我抬眼打量她,一張淨白的瓜子臉,眉眼清麗,髮髻鑑亮齊整,儀態萬方,實是大家閨秀的典範。我估計我倆若一起出現,剛好可以成為正反典型,用以教育未成年少女。
顧夫人放下茶杯,見我看她,莞爾一笑,我驚覺自己如此盯著人家實是唐突,趕忙拿起茶杯以作遮掩。
“寧姑娘。。。”
“叫我玉瓷吧。”我忙道,文縐縐地聽著都累人。
“玉瓷。。。。”顧夫人輕輕叨唸著,復又道:“姑娘可是夏都人?”
我搖搖頭:“我家在澧縣,一年前來的夏都。”
顧夫人輕“哦”了一聲,兩人相對無言。我只覺渾身不自在,正琢磨是否找個理由開溜,忽聽顧夫人問:“你與銘九認識很久了嗎?”
我忙道:“沒有,沒認識多久!”心中暗暗鄙視自己,與燕銘九又沒什麼何必如此緊張撇清關係,理雖如此,但上次曖昧時間過後我難免有些心虛。
顧夫人又“哦”了一聲,笑道:“那玉瓷對銘九來說,定是很重要的朋友了。
我訝然:“夫人怎會如此說?”
“那玉佩,乃是銘九已去的母親留給他的。”顧夫人緩緩道:“他素來不離身,如今。。。。”
我腦袋“轟”的一聲,顧夫人下面的話也沒聽到,滿腦子只是想:那麼重要的玉佩,他怎麼這麼隨便就給了我呢?他到底是何意思?僅僅是為我找他方便?
我心亂如麻,聽得顧夫人喚我,忙道:“夫人,玉瓷並不知道那玉佩如此重要,只是。。。。只是看著好看向他討的。燕將軍素來豪爽所以就。。。。”這謊話實在拙劣,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你與銘九相識不久他便予玉佩相贈,可見對你甚為欣賞。”顧夫人和顏悅色地說:“今日一見,我自覺與玉瓷你甚是投緣。我比你略大,你若不嫌,便喚我一聲‘姐姐’可好?”
怎麼大有認小的架勢?我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卻只能道:“多謝夫人承愛,玉瓷怎敢當。”
“這有何不敢,我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