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接過花,枝幹上的刺已經被小心地修剪過,以淡粉錦緞紮裹,每朵花都如火如荼地怒放著,絢爛著,映紅了我的肌膚。
花匠拉著小女孩又行了一個禮,悄聲退下。
陸君涵凝視著我:“喜歡麼?”
我沒有答話,只是呆呆地盯著手中的花。他溫聲道:“我記得你說過,玫瑰的含義是真摯的愛情。你還說過,若是提親,還要有。。。”他攤開手掌,一大一小兩個碧玉指環恬靜地躺在掌心裡,閃著溫潤的光澤。
他將大的指環戴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擎起那枚小指環,扳起我的臉,漆黑閃亮的眸子緊緊鎖住我:“玉瓷,嫁給我好嗎?”
眼前的男人幻化成了一個小男孩認真傾聽的面容,旁邊一個小女孩比手畫腳地描述著心中的憧憬。六年過去了,當年的戲話如今真實地展現眼前,宛若置身夢境。原來,他一直記得。
眼前閃著碧光的指環漸漸地由清晰到模糊,我感到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臉上,越來越燙。他的唇隨即覆了上來,灼熱、滾燙,驚醒了恍惚中的我。
我開始掙扎,卻被輕易禁錮住。他的唇探索著,輾轉著,吮吸著,我緊緊閉住嘴。他抬起頭,戲謔道:“真不聽話。”一手托住我的下頜,微用力,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張開,他的唇舌隨即侵了進來,強勁地翻攪纏繞,緊緊貼合的身軀榨乾了我胸腔裡的空氣,
我在即將窒息前,用盡力氣狠狠咬在他的舌上。
血腥味瞬間在口中瀰漫開來,他微眯起眼,目光陰寒懾人。下一秒我只覺腿彎一麻,身不由己向後倒去,那一大捧玫瑰早已在糾纏中散落在地,墜落的花瓣紛紛揚揚鋪滿了地。
鐵一般的身軀隨即壓了上來,手掌過處我身上的紅衣片片散落,混入一地的火紅花毯中。
他眼裡閃著噬獵者的光芒,單手將我的雙臂困在頭頂,另一隻手遊走在我周身,驚訝於觸手的極致細膩。
“知道麼玉瓷,”他嗜咬著我的頸子,痴迷而殘忍地在我耳畔低喃:“你的身體和你的名字一樣美。”
我的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模糊的淚眼中一個小男孩的身影漸漸遠去。
“住手…我身上…有毒。”支離破碎的幾個字從嘴中艱難地迸出。
他的手停在我身體的某處,詭譎的眸光掃在我的臉上。
“我中了一種奇特的毒藥,每月十五發作,若無解藥便會筋脈俱損而亡。除此之外…”我努力平復著呼吸,忽視他加諸在身上的熱度,“若是與人好合,體內的毒便會悉數進入對方體內,使之毒發而亡。”
這是我上輩子從武俠小說中看來的,危急時刻信口搬了出來,只希望能唬住他以求自救。
陸君涵緊緊盯著我,黑眸深不見底。
我坦然回視著他,深知此刻絕不能退縮。若稍顯遲疑,便會被他看破。
陸君涵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竟有如此奇特的毒?我倒是第一次聽聞。”
我平靜地道:“我不想害你,才如實相告。如若不然,此刻倒下的恐怕就是你了。”
“如此說來,你還是捨不得我的?”他撫上我的臉。
我偏過頭,他突然掐起我的下巴,逼我正視他:“我倒是有點可憐你那個丈夫了,今晚洞房花燭夜時該有多寂寞。是不是,冠玉夫人?”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我回視他的眼睛,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這毒乃是當年靳國叛臣範鶴年下在我身上的,想籍此要挾…範鶴年被誅後,他府內卻搜不出解藥。我常去就診的仁安堂廣羅偏方,調配了能暫時壓制毒性的解藥,我隨身帶了三顆,在被你搜走的那個瓷瓶裡。你若是不信,七日後便是十五,我所言是真是假,到時便知。”
我半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