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不甘落後,咬住他?下唇。
力度卻很?輕,與其說?是挑釁,倒更似一種折磨。
陸塵輕笑一聲,下唇微抿,將火一路燃至耳垂。
溫熱潮濕的氣?息綿延進耳朵裡,一路向下,雲意一顆心一顫,無端睜開眼。
他?向來冷的一雙眼裡此刻卻浮滿剋制的欲-望,那目光她看一眼都覺得滾燙,甚至生出幾分?罪孽之感?,因他?此刻的沉淪全因為她。
這樣乾淨到一塵不染的人,似受她蠱惑一般。
分?明察覺到釦子被解開一顆,然而?卻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在她身側躺下,摟她片刻,聲音已恢復一貫的清冷,似又帶上幾分?不滿足:「想聊天還是睡覺?」
雲意鑽進他?懷裡,看他?。
手卻從睡衣縫隙裡溜進去,貼上他?汗津津的肌膚,自己臉頰先?滾燙起來。
陸塵微微一滯,嗓音沉啞:「你選這件,我以為你不想。」
雲意於是小聲問:「那你上次在書房,怎麼沒問我?」
「……」陸塵,「所以覺得不妥。」
雲意不覺笑一聲,拿再清純不過的目光看他?,聲音似誘惑:「所以你在裝什麼?」
回應她的是聽不出什麼意味的笑。
釦子幾乎瞬間被扯開。
肌膚陡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雲意想起那年?夏天的悶雷,雷雨前的徽城悶熱到極點?,她運動會回來出了一身汗,忍不住直接洗了個涼水澡。
那涼水澆在身上的感?覺,跟此刻竟有幾分?相似。
她腦海里閃過曾經吃過的一種皮很?薄的櫻桃,不似車厘子似的那麼深紅,而?是一種很?淺透亮的紅,也不似車厘子那麼大,大小恰好能捏在指尖上,慢條斯理地摩挲,來迴旋轉,玩弄似的。
她忍不住喊他?名字:「陸塵——」
冷白的燈下,他?穿著那身黑色睡衣,肌膚顯得更加白淨如玉。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雙清冷的眼似是審視,刻意的、一種近乎無情的眼神。
彷彿想要將她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收入眼底。
聽見她喊他?,他?也只是用那一貫冷調的嗓音問:「告訴我,你現在在誰的床-上?」
答案一想便?叫她心跳過速。
太過羞恥的話,從清冷正經的口中?出來,竟然是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催化劑。
她雙手抓緊身下床單,卻因太滑只抓住了兩團空氣?。
雲意彷彿漂浮在雲端,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他?:「燈——」
陸塵仍舊那麼看著她,無動於衷。
她於是知道,他?不可?能關?上這盞燈。
她無法,轉過臉閉上雙眼,下巴卻被他?另外一隻手用力扣住,迫使她將臉轉過來。
他?沉聲,命令般的語氣?:「看著我,雲意。」
她不知道為什麼順從地睜開雙眼,看著他?,叫他?將自己此刻的神態盡數收入眼底。
那枚櫻桃終於被放入舌-尖之上,她緊緊抱住他?的胳膊,彷彿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好久好久,才終於緩過來。
她對這些事?並非完全不懂,難免也接觸過一些讀物,但從不知道,僅僅只是這樣,也能到她從未去過的地方?。
身體再度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睫毛濕漉漉地,縮在他?懷裡,完全不想動,彷彿失重一般。
想的卻是:她愛慘了他?方?才弄她時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她終於平息下來。
陸塵卻輕笑一聲:「可?以起來了?」
「為什麼?」
他?挺平靜的聲音:「換個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