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這得上交國家啊,否則是違法的啊……我們公司和他有業務往來,什麼往來?就收了點原始股嘛,其實是他收,我們就賺了點提成,沒多少,十幾萬……哦,我再想想,好像是幾十萬,我記錯了……
證據的比對還沒有開始,而非法資金已經開始回來了,少則百萬、幾千萬,多則上億,上億的公司老總讓下屬去交的錢,而自己躲在海外根本沒敢回國,兩個月的時間了,陸續查繳的非法資金,已經逾十五億之多。
對了,資產……鑫眾的那塊場地,本來是爭奪焦點,可惜債權人入獄,又逢一個月前市府一位書記大員被省紀委高調宣佈查處,這事又掛起來了,這位大員的落馬和蔡青有關,十數年前他還是五紡廠的一位副書記,國有資產流失不過是他貪汙、腐敗、通姦等等斑斑劣跡中最不起眼的一樁。
於是這個事情更好辦了,市府要收回,估計得重新賣。就是不知道到時還有沒人敢接盤。
官場的腐敗往往一拉就是一串、一查就是一批,誰也沒想到的是,市府大員的落馬,牽扯出來了市政法委的一位,一轉眼,屎尿盆子又倒扣回來了。
塵埃尚未落定,案情已經亂得像電腦裡的資料夾,清理都清理不出頭緒來,玩了一會兒電腦的尹白鴿看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了,正準備催一下時,電話來了,她匆匆地起身,拎著公文包,像有未竟之事一樣出行了。
走廊裡,永遠是匆匆的腳步,樓梯上下,偶而碰面的同事,總是很多陌生的面孔,在省廳這幢大樓裡,遠沒有在專案組裡找到存在感更容易一點,迴歸本職月餘,尹白鴿竟然有點懷念專案組的日子了。
來接她的是高銘、範承和,握到範承和的手裡,尹白鴿關切地問著:“傷怎麼樣?”
“早好了,本來就有胃潰瘍,正好順便做了個手術。”範承和憨憨一笑。
“那也得注意保養,看你這樣,已經上班了?”尹白鴿又問。
“上了,坐不住啊,天生賤骨頭。”範承和笑道,高銘一攬他肩膀道著:“這小子骨頭確實賤,子彈都咬不住,你瞧,屁事沒有。”
“快算了,瞧你這隊長當得。”尹白鴿斥了句,嫌這倆糙了。
兩人哈哈一笑,次第上車,範承和駕著車,出了省廳大門,高銘回頭問著:“尹指揮,這都一個多月沒見,您還好吧?”
“能不好嗎?一車證據,驚得嫌疑人排隊自首,那錢可是嘩嘩往經偵支隊回流,錢多得把經偵都看傻眼了,我心情想壞也難啊……哎對了,再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蔡中興現在躲在新加坡,咱們省廳外事部正透過部裡設法遣返他……人跑了,錢沒跟上,困住了。”尹白鴿笑著道。
“那肯定的,一出事還不都咬他。”範承和道。
“好好商人不當,非要玩黑澀會,我估計呀,他也被盤剝成窮光蛋了,最終都是這下場,真想不通那麼多人往國外跑,離開國門,就特麼再有錢你也是二等公民啊。”高銘道。
“所以還是咱這號窮人好,咱愛不著錢,可以愛國啊。”範承和道。
尹白鴿哈哈一笑,別提多開懷了,在基層就這點好,可以有無數個自嘲的樂子,高銘也樂了,直說這是心裡話,思想認識堪虞,別想提幹了。
說著說著就回到了相處的日子,高銘卻是想起一事來,回頭給尹白鴿彙報著,洛寧那位鄧燕,可不止一次問大兵的情況了,好像,好像……在糙爺們看起來,好像有那麼點意思。
“你瞎猜什麼呢?別毀人家姑娘清白啊。”尹白鴿斥了句,範承和卻是就坡下驢問著:“尹指揮,怎麼一點訊息沒有啊?不見人,不見處理結果,我打電話問張教官,那傢伙嘴還挺牢的,居然說他沒見過人。”
“基地裡面的保密意識,可比你們強多了。”尹白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