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她叩了分局局長辦的門,應聲而進,抱著一摞資料給局長辦公桌上留了一份,分局長正在和兩位神情肅穆的陌生男子說話,兩人穿著便裝,身材魁梧,一瞧那腋下夾著包包,滿臉兇相的樣子,鄧燕知道八成又是那個局的骨幹來辦案。
辦案和作案一樣德性,都是鬼鬼祟祟的。
“等等,小鄧……上週那個到派出所投案那個腦殘的叫啥?”分局長隨口問。
“是失憶,叫大兵……怎麼了,藺局?”鄧燕一喜,以為這兩位陌生人帶來訊息了。
卻不料局長警惕問著:“沒再犯啥事吧?他可在咱們分局轄區啊……現在可是配合網上夏季追逃,搞三無人員清查呢,可別再出事啊。”
“沒事,我每天都盯著呢,在小區打工。”鄧燕道。
“那身份有訊息嗎?這麼個大活人,不能天上掉下來的吧?”藺局納悶地問。
“沒有,協查已經出去第三次了,沒有反饋訊息……接下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鄧燕道。
“嗯……這樣啊……那忙去吧,不是嫌疑人就行,其他人不歸咱們管。”分局長擺擺手,把鄧燕打發出去了。
莫名其妙被分局長一問,反而讓鄧燕揪上心了,理論上不應該啊,這周她把訊息擴充套件到了出入境人員,高學歷人員上,誰可料依然是一無所獲,當然,也有資訊許可權的問題,不過假如不知道姓名和身份資訊,僅憑體貌特徵辨認,恐怕難度也會很大。
悻悻然回到辦公室,高文昌正在打一份花名錶,瞥了眼鄧燕的眼色,關切地問著:“喲,怎麼了?今天可是週五,怎麼看你像週一上班恐懼症發作了。”
“沒事,局長突然問了句大兵的事。”鄧燕道。
“哎,對了,我正在整理各派出所上報的流動人員登記……大兵的身份有訊息嗎?”高文昌問,都快把這事忘了,相比於繁雜的警務,一個失憶人員,份量實在太輕了。
“肯定沒有啊。”鄧燕呷了口水,奇也怪哉地道:“說也奇了,他就像天上掉下來的,警務資訊查不到,信用資訊對不上,出入境人員,也找不到……”
“出入境人員那個資料相當龐大吧?”高文昌不信了。
“剔掉體貌特徵,身高一米八四,就這一條資訊能篩掉三分之一……男性,再篩掉二分之一,非移民,雙向,又去掉三分之一……沒多少,周邊五省剩下不到一萬人了,我看了三天,盯著電腦螢幕都快吐了,還就沒有一個和大兵長得像的。”鄧燕道,笨功夫都下了,依然沒效果。
“你確定他出過國?”高文昌問。
“絕對出過,那一口英語,比國際廣播電臺還純……他自己都想起來,說曾經住在一個歐式的建築裡,還記得艾菲爾鐵塔……對了,那傢伙還能說法語。”鄧燕呷著水,一副欲語還休的鬱悶。
“你應該反過來想。”高文昌道。
“怎麼想?”鄧燕問。
“福爾摩斯講,最不可能的那個就是真相……既然什麼方式也找不到他,那我想是不是有一種最可能的方式……”高文昌手離開鍵盤了。
“什麼?”鄧燕問。
“他會不會也是一位在逃嫌疑人……案情未明或者未列入網上追逃的一類,說不定牽涉重大,被人滅口……不對,說不通,他應該是刻意製造一個莫須有的兇案,然後以受害人和失憶人的身份出現……哎媽呀,這個想像太機智了……你想啊,假如真是這樣的話,他可把所有的人都瞞過去了……嗨你別不信啊,剛抓到那個躲了二十多年的搶銀行的,誰都以為他是個誠實商人啊,他家離派出所才兩公里。”高文昌說得自己都興奮了。
“這個想法很好。”鄧燕放下杯子,反詰道:“我就問一點,福爾摩斯也講合理性吧……那你來做這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