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嗎?”華登峰悠悠地,他開啟了門旁若無人地邁步出去了。
牛再山落後了一步,不過二哥這麼坦蕩讓他放心了,加快步幅追上來道著:“您和我哥手藝這麼好,不換倆錢太虧了,再說不幹這個,其他也不會幹啊?”
“所以自己乾的,就別後悔。”華登峰道。
“後悔個屁,他媽的,活過一天賺一天,反正咱們乾的事,槍斃幾回都夠了。”牛再山的惡念又泛起了,惡狠狠地道。
可不管憤怒、不管興奮、不管慌亂還是焦慮,華登峰都沒有什麼感覺,他像個冷血動物了,不喜歡錢、不喜歡女人、甚至連菸酒都沒有愛好,冷血到牛再山都有點怕他。
討了個沒趣,牛再山悻悻跟在華登峰的身後,從居住的老城隍廟一帶狀元坊衚衕到最近的街面,如果抄最近的距離要步行六分鐘,而且,有無數個出口可以通向四面八方,此時有險,牛再山才省悟到混跡在這裡的優勢,他輕聲道著:“二哥,您挑的這地方還是牛逼啊,他媽的牽條狼狗進來都轉不出來,別說狗子們了。”
“是嗎?可惜你們都不喜歡這種地方,非要想著自立門戶。”華登峰道。
繼續討了個沒趣,牛再山煩躁地道著:“都落到這地步了,別提以前的事行不?要不是那不相干的人,咱們不照樣沒事,老大可扔下咱們十幾年了,我就想不通,幹嘛呢還念這麼重的情份?當年可是說好了,拿上錢各走各的,誰他媽出賣兄弟,三刀六洞橫死街頭。”
“呵呵,就剩這點人味了,你捨得,我捨不得。”華登峰駐足了一下下,然後腦海裡,掠過一幅溫馨的場面,似乎是一個女人,一個不算漂亮,卻很溫婉的女人,笑吟吟地遞給他一碗燴麵,他貪婪地吃著,不時地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她,而她,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一次。
他笑了,又邁步前行著,像完成一件夙願,可以無怨無悔的迎接該來的一切了。
“媽的,變態。”
牛再山暗暗腹誹了一句,不過卻不敢罵出聲來,這個變態不管怎麼說,本事要高出他太多,跑路還真得依仗著了。
驀地,華登峰停下了,手一伸,包頂著跟著他的牛再山,然後他像做賊一樣,頭微微伸出衚衕,然後瞬間又縮回來了,整個人貼在牆上。
“怎麼了?”
牛再山彎腰,爬著露頭往外一瞧,一眼驚得全身哆嗦,縮回來大口喘氣,衚衕外的街道上,泊著一輛武警車,荷槍實彈的武警拉著散兵線,似乎在排查著什麼人。
“快走,這個地方漏風了。”華登峰縮了回去,疾步回返。
牛再山嚇得心膽俱裂,跟著華登峰,拼了命的往回跑。
咫尺之遙的排查隊伍其實並沒有發現異常,派出所的民警和武警協同排查,像這樣的隊伍全市已經布了幾十個組,就兩張恢復的照片,技偵可能忽視失真的元素,可讓那些只管自家餬口的市民們辨認,誰可能會注意這種貌不起眼的人。
於是這個距離華登峰最近的組,詢問著附近的居民,得到全是搖頭、搖頭、都是搖頭不認識……
……
……
CZ1724次航班準時在中州機場降落,當走下舷梯時,匆忙的旅客、熟悉的城市、去時的匆匆、來時的急急,都忍不住讓大兵概嘆一聲。
規格也足夠高、案情也足夠急,機場公安的車已經等在舷梯口子上了,對方似乎很驚訝,要接的人是如此的扮相,如果不是航班話,得被當成逃票的民工,至於個子很高的一位,倒像嫌疑人。
兩人報過身份,匆匆上車,車疾馳到地勤大院,換乘,上了一輛無標識的悶罐車,車裡,紀震總隊長已經久等了,他沒有什麼客套話,上上下下打量了大兵同來的張如鵬一眼,問了句:“打過實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