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空間,他蹲下來了,然後發現,視線裡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只剩下美侖美奐的花卉,奼紫嫣紅地會讓他有一種錯覺,會在這一時刻沉浸在極美的享受中。
靜謐、純潔、愛美……似乎變態人的心理,也應該有這樣一個純淨的地方?
大兵如是想到,他隱隱地觸控到了什麼,那個只能意會的感覺卻一閃而逝,讓他又覺得空蕩蕩的無處著力,極惡與極善、極髒與極淨、極醜與極美,在這一個特殊的地方似乎都能看到,他又在想,曾經那個孱弱的男孩子,一個失去家庭、失去母愛父愛,甚至還沒有成年的男孩子,孤零零地揹著行囊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輾轉求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悽苦境遇?
被欺、被辱,肯定是家常便飯;被罵;被打,肯定是經常發生。甚至被打到鮮血淋漓,身成殘疾。如果有一天他反過頭來給予十倍百倍的報復,大兵覺得可以理解;可在這個已經扭曲變態的心裡,又為何還留著這樣一個純淨的地方?
“在市郊選一個安靜、不被打擾、很難發現的地方,和反查的去向有重合地方,遠離人群,卻沒有遠離城市,他會出現在那兒,那是個不被打擾的地方。”大兵像冥冥中,觸及到那顆心的深處。
“什麼?這麼籠統怎麼找?”張如鵬愣了。
“好找,這株是野花,是移植回來的,那個地方肯定長著這種花,經常被人踐踏,從來不會被人多看一眼的野花。”大兵道,回頭看張如鵬,他吼了聲:“愣什麼?快去通知。”
一下子把張如鵬給嚇跑了,匆匆去通話了,蹲著大兵思忖良久,卻默默地掏出手機來了,他拔的卻是遠在津門的一位,通了,傳來了疲憊地聲音:“喂,我剛得到訊息,發生了爆炸。”
是鄧燕,那個陽光活潑的姑娘,大兵這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像綻放一樣,好多了,他道著:“對,很幸運,沒有傷亡。”
“你多小心,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把你牽進這件案子裡。”鄧燕輕聲道。
“我們在天天后悔當了警察,可不一直還當著。”大兵笑著道。
“你總是這麼樂觀,我一直懷疑是不是分裂症患者的優勢,想憂傷的時候是一個人,想高興的時候,就換一重人格傻樂。”鄧燕道,話裡也輕鬆了很多。
“那得謝謝你,在我人格空白的時候,告訴我要做個善良的人……如果沒有遇見你,我說不定會和那群騙子一樣,回不來了。”大兵道。
“不,骨子裡的東西變不了,你天生如此。即便不遇我,你也成不了一個壞人。”鄧燕道。
此中似乎感觸良多,大兵想了好久才輕聲道了句:“謝謝,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像你一樣的好人,讓迷途的遇到。告訴我,你現在在往哪個方向查?”
“哪個方向也查不下去,動機依然是個謎,本來我想從女人身上入手,這個人經濟糾紛很多,多數是欠債,如果說債主僱兇,有點站不住腳;債權人僱兇,也找不出有重大嫌疑的物件,於是我就想,一個人栽在什麼地方,大多數時候是他常去的地方,就像善泳者必溺於水一樣,可能最簡單的,才是真相所在……這個人的私生活很濫,他交往的女人從二十歲的學生到四十多的富婆全有,我想從中找到線索……可惜自從你們找到華登峰後,這兒也亂了,都在圍繞著華登峰找線索。”鄧燕懊喪地道。
“那你更應該堅持自己,很多案情的反覆,不是因為有多難,而是因為加進了親情、感情、友情等等各種情的糾葛,說不定真相離你就是一步之遙……也許真相會很簡單的,我在華登峰的家裡發現一個不算證據的地方,他的工作間外有一個小隔間,乾淨到一塵不染,養的花美極了,很可能他會經常蹲在這兒觀賞,和這一片的髒亂差對比太強烈了。”大兵道。
“好像是一種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