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務網中隱形,其實道理很簡單,比如一個沒有身份資訊的盲流犯案,那我們的資訊根本不起作用,還需要用最原始的排查和尋找目擊方式;比如一個刻意隱藏形跡的罪犯,如果有一個周圍人認可的化身,那我們的資訊研判,也會失效的。”
“有道理,應該是這樣,不可能幾地同行,一點訊息也查不到啊,看來是縮回去了,得想其他轍。”丁步凡若有所思道。
“所有這個時候,思維就很重要,資訊是死的,而人和思維是活的,最終研判結果,篩選正確與否,並不取決於電腦,而是人腦。”鄧燕追著丁步凡的步子道。
“我知道了,我再爭取一下,相信我,讓這個人上案子,不比找到作案的容易。”
支隊長隱晦一句,匆匆回辦公室了,留下鄧燕老大一會兒鬱悶,都沒有明白其實的深意。
深意很深,天下警察雖是一家,可並不是沒有一點門戶之見,刑警的事得刑警辦,已經打報告請調尹白鴿了,寸功未建丁步凡實在張不開這個嘴,而且他比誰都想親自拿下這個案子。而且特種警察基地,那是省廳一級的專案組才能調人的,支隊根本沒有這個權力,就有權力,肯定也敢考慮調這個渾身毛病的人,出了事可比再發個案子還嚴重。
事情攪得丁步凡很是頭疼,他搬開了電腦,搜尋著案情資訊庫,又朝機要要了一份目錄表,試著分析觀摩那個久尋不到的作案動機。
對,動機仍然未明,本來以為在經濟問題上,可恰恰經濟問題之於一個地產商,都不算問題,細查之下,和被害人麻實超有經濟來往的,債主121名,債權24名,金額估算能達到十幾個億,他死了哭得最厲害的不是家屬,而是銀行和那些債主,哀鴻一片啊,老婆已經躲起來了,警察攔都攔不住那些蜂湧而至的債主。
當然,債權的就不說了,那些欠麻實超錢的都不吭聲,警察找上門都矢口否認,不過從二十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中,實在找不到有動機僱兇殺麻實超的人物,真是這些人裡的那就太浮淺了,第一個行動就是對這些人監視,要有問題,應該早發現。
經濟問題動機不明顯後,重案隊把方向調整到感情上,重點從他的社會關係入手,查女人……別小看這個思路,大多數時候最簡單的思路都是正確思路,刑警中的糙話講,男人犯罪的動機無非二字,一錢一逼……徹查被害人麻實超的通訊記錄,發現的各式各樣的女人確實不少。
女學生,有!女老師,有!女職員,有!女老闆女模特,有!甚至發現一個和他聯絡較多的電話,對方一查居然是個做拉皮條生意的,給自己起了個美名其曰叫“美女經紀人”,傳喚之後發現,這位經紀人給麻總物色的女人足有幾打之多,手機上一中意了,那怕不在本地,也能馬上空降過來。
眼看著資訊積累越來越多,五花八門的女人,沒有其他資訊交叉比對,肯定又是事倍功半,丁支隊長看到頭痛欲裂,開始明白資訊研判的難處了,他放棄了,掏著手機直拔高銘的號碼,問著政委在中州的進展。
“不行啊,老丁,陷進去了,九隊這邊天天走訪,頭都大了。”高銘在電話裡道。
“這邊也是,被害人麻實超的社會關係太複雜,債主一百多個,交往的女人不比債主少,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資訊研判也僵了。”丁步凡道,這行一說“僵”,那就是無法進展了,這時候,需要思維的碰撞,需要找到那碰撞中一閃而逝的火花。
“那您的意思呢?”高銘問。
“政委啊,動手我行,你讓我動腦,我可要認慫了,案情分析每天一回,我們把能想的轍都試過了,資訊研判缺乏關鍵節點,交叉比對做不了啊……對那幾個的審訊,也沒發現?”丁支隊長問。
“哦對了,得告訴你一個壞訊息。”高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