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嘛,咱們當兵也不是為了出來當官吧?”大兵脫口道,道理很淺顯地在他腦子裡形成了。
可這個簡單的道理,卻把馬良臣噎住了,他瞪著眼瞅了大兵半天,凜然看於磊道:“哎呀,壞了,這是真失憶了。”
“洗腦了,甭理他。”於磊道。
“我沒被洗腦,只是忘了一部分而已,哎對了,我……我以前,是個什麼樣子?和現在差別很大嗎?”大兵問。
“呵呵,大得去了,簡直就不是一個人了。”馬良臣笑著道。
“好,換換話題,你們倆怎麼都不跟我說以前我的事。”大兵放下筷子,期待地問。
似乎有事,於磊小心翼翼地瞧著他問:“你覺得,你以前是個什麼樣子?”
“應該很上進吧,我畢竟上大學了。”大兵道,看兩人懷疑的眼光,他提醒著:“別想蒙我,我可以查到我的學歷,省經貿大學。”
“啊呸……你好意思說,那是三本,一年學費兩萬多呢,我家是沒錢,不是上不了。”於磊噁心了他一句。
似乎是真相,大兵瞠然看看二位,又道著:“那當兵呢,總能說明我……不至於很差吧?”
“呵呵……你爸是人武部副部長,負責徵兵的。”馬良臣笑道。
“當年是你爸給我走的後門……要不是看在這個份上,這頓飯我都不請你。”於磊道。
“啊……我,那我執行任務呢?”大兵想想,被中隊長踹一腳的記憶,應該在那個之前,自己還是個純真無邪的青年。
“那是你想入黨。”馬良臣道。
“那我訓練科目呢?這個沒假吧,我看過。”大兵道。
“那是你想提幹,每天玩命地練。”於磊吃著、嚼著,就像在挖苦大兵的過程中可以找到快感一樣補充道:“最後想留部隊也沒留了,和我們一起退伍了,傻逼了。”
馬良臣看大兵表情肅穆,他筷子敲敲盤子提醒著:“磊子,你別打擊大兵,還能有點戰友情份麼?不能這麼勢利吧?”
“哎喲,他以前什麼樣子你不知道?高幹子弟啊,進部隊就咱們仨同鄉,嗨,就他玩高冷酷……要不是他爸那事照顧他進法院,就他這樣,回來也無業遊民。”於磊道。
這話讓大兵注意了,大兵好奇問著:“我爸什麼事?”
馬良臣一翻白眼,於磊省得失言了,怔了片刻後道著:“馬哥,人都這樣了,能瞞得住?”
啪……大兵把筷子放下了,瞪著兩人,不客氣地道著:“這頓我買單,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來,不等於我就是個白痴了,你們從見我就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嗎?”
“沒意思,可我們沒法說啊。這是你的家事。”馬良臣道。
“到底什麼事啊?”大兵幾乎怒了。
“你真記不起來?你爸沒了,都好幾年。”於磊臉上憐憫地看著他。
啊?大兵一下子由怒而悲,怔住了。
“你在部隊時候就沒了,要不,你也不至於混這麼慘,想留部隊沒門,想考軍校沒路,回到地方也無處可去,只能憑著照顧去幹法警……要你爸在,還至於你拼命想自己往上爬麼,早給你安排好了。”於磊道,說這些的時候,那份忿意卻已經沒了。
“我……我……我都記不起來我爸的樣子了,我……我……”大兵驀地悲從中來,兩滴豆大的淚撲涑涑掉了下來。
卻不料還有更猛的,馬良臣道:“他走了,你根本沒回來,你們父子關係不怎麼好……你老埋怨他沒什麼本事,大學出來也給你安排不了工作,還得攆去當兵,那時候中隊長讓寫請戰書……你其實是破罐破摔就去了,結果執行任務後,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我……我爸,他是個……什麼樣子?你,你告訴我……”大兵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