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兩聲,靜音的手機卻莫名地接到了簡訊,她翻查著,一下子樂到心裡了,發信的是大兵,一行溫馨的字:我在指揮車裡能看到你的位置,中州橋六號地區,注意安全。
沒有問候,沒有情話,可為什麼讓尹白鴿覺得,這是最美最美的情話呢,她回覆了一條簡訊,悄悄地裝起了手機,像藏起了一個只有自己享受的秘密。
回覆的簡訊同樣簡單,是這樣一句:現在你心裡只能想目標,不許分心想我。
她在想,這樣的情話絕對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大兵看到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很讓她值得玩味哦……
……
……
時間指向了十時五十分,城郊霍葉林地帶。在像墳包子一樣的蔬菜大棚地裡,兩個人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
從這裡能看到遠處巍峨的黃河大橋,豐水期,黃河像一條橫穿而過的濁流,把大地分割成兩半,而特麼唯一聯結的橋樑上,集結了四輛武警軍車,滿橋上都是武警,許進不許出。
於是已經溜出包圍圈的兩人,又悻悻然掉頭回來了,連來時乘的一輛電動三輪車都棄之不用了,就步行著往回走,直到看不清人影了,牛再山才舒了一口氣,兩手扶著膝,看著前面健步如飛的華登峰,他實在懷疑,這個半瞎是特麼吃草料的,跑起來比牲口都不遜色。
他停下來了,包和鋪蓋卷扔在地下,一屁股坐上面,看著已成累贅的牛再山,牛再山道著:“二哥,你自己走吧,我實在走不動了。”
“忍著點,要丟命的時候,你會跑得比兔子還快,不過到那時就晚了……好吧,我放慢點,聽我的,不想死就跟上我。”華登峰道,稍喘口氣,一挺身又要走了。
快走幾步牛再山追著道著:“他媽的,狗子們真損啊,前腳抄窩,後腳堵路,這是要困死咱們啊。”
“高手啊。”華登峰讚了句。
“什麼?”牛再山不解了。
“我預感到要碰上位高手了,像堵窟窿燻獾,他想一點一點切斷我的路。”華登峰陰沉的道著,很自信地窺破對方的用意了。
這麼直白,牛再山理解了,你就再狡兔三窟,可架不住人家往死裡刨你啊,等刨完所有藏身地,一現身,恐怕就是遍地警察圍捕了。
“這下難了,咱們還能去哪兒?”牛再山道。
“藏到晚上,過河……沒那麼難,只要不是大隊警察,三五個人容易對付。”華登峰無所謂地道。
這點牛再山相信,二哥的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真要逼急了衝過去不是難事,不過那樣的話,可就不好跑了。他回頭看了眼,又急步追上華登峰的腳步了。
兩人沒有走公路,就在地裡繞,郊區的菜地裡總能看到人影幢幢,總也不缺這種扛著鋪蓋卷找臨活幹的人,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甚至匆匆駛過了數輛警車,都沒有發現正在追捕的兇手,與他們擦肩而過……
一處在建的工地,兩人停下了,對此輕車熟路的兩人繞過了看場的民工,從一個豁口躥上了已經聳立十幾層的框架結構樓宇,現在這個農忙時節,工地的施工是暫停著的,而烈日炎炎的中午,恐怕連民工都不會出來曬太陽,在某層樓上,華登峰找了個背蔭的角落,鋪蓋一打,人往上一躺,那樣子居然是要休息一會兒了。
我艹,還真是午休了。牛再山暗罵道,這貨把義眼拿出來,滴了幾滴眼藥,又安上,然後仰躺著閉眼了,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睡著,反正是一動不動,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焦慮了很久,牛再山才省悟這個點選得太精巧了,居高臨下可以遠遠看到來車來人,而搭起來的腳手架和捲揚拉繩,都可以作為下樓工具,就在窗外,這是個可攻可守可溜的最佳位置。想到沒有被圍被抓之虞他放心了,唯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