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頭屙尿拉屎?你可是她父親,如果是你提槍殺人,老子得朝你豎根大拇指……可現在,我他媽只想唾你一臉,你裝什麼狠?弄死你他媽的就是分分鐘的事。”大兵厭惡呸了一口氣。
上官驀地被刺激到了,他握著拳頭,就要暴起,可不料大兵驀地手一閃,一條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腦門上,惡言惡聲道著:“老頭,你反應這麼遲鈍,還真不能動武了,你離華子可差遠了,他改裝的手槍六十米外打人都沒問題……好可憐啊,落毛鳳凰不如雞,拔牙老虎不如狗啊。你是根本就沒臉見華登峰他們了吧?”
驀地收槍,大兵睥睨翻了他一眼道著:“……你已經輸得乾乾淨淨的了,從你放棄文英蘭和女兒開始,你就輸了;從你放棄你的兄弟們的時候起,你也輸了,你骨子裡就特麼是一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小人,不過一飯之恩,華登峰守了二十年,到死都想替你扛罪,他拿的可是當年作案的槍支。”
上官一怔,驚住了,大兵怒不可遏地吼著道:“……你懂什麼叫感情嗎?麻實超被殺,我們追到中州,文英蘭死活要替女兒扛罪,閨女捨不得媽,現在咬著牙把事都扛起來……而你,你幹了什麼?你他媽在家裡思謀著怎麼逃走……你可是她父親啊,你看看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道沒有你的一點責任?假如當年你給她們一個完整家庭的話,她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怕你半路把他們認下也行啊……你個王八蛋,就把她娘倆攆到大街上自生自滅啊……你還有什麼,等著深牢大獄把你關起來,你現在的老婆孩子和那苦命的娘倆是同樣的命運,你還覺得不是報應?”
謝遠航眼睛酸了,上官順敏忍不住老淚縱橫了,他掩面而泣,狠狠地扇著自己耳光,啪啪清脆地響著,和著他像野獸一樣的哭聲,他伸著手,謝遠航遞給他手機,他看著,不時地抹著淚看著,看著試圖從記憶裡抹去的女兒,已經成人了,卻已經不是那個怯生生小女孩的樣子。
“她們……她們……”上官慟哭著,顫抖的手拿著。
“她認罪了,不太好,精神有點錯亂。”謝遠航輕聲道。
哭聲更重了,上官拿著手機不忍再看,狠狠地磕著自己腦袋,一襟一袖,全是涕淚痕跡。
中斷了,全成了這位老頭的哭聲……
……
……
“有用麼?”紀震在迫切地問。
“他在刺激出這個人的真實情感,或許有用。”尹白鴿聽著,若有所思道。
“或許?”紀震不解。
“審訊心理學有一種叫嫁接法,從嫌疑人感情脆弱地方下手,激起他的真實情感,進而影響到審訊的方向和結果,這是一種基礎方式,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以情動人。”尹白鴿道。
“這不是以情動人,這不罵人嗎?”紀震道。
尹白鴿看著這位武夫,給他解釋:“您不覺得,這罵……也是一種帶著感情的罵人?”
“哦,我只關心釘死他。”紀震欠欠身子,無所謂地道。
“快釘住了,大兵現在最犀利的子彈不在槍裡,而在嘴上。”尹白鴿啞然失笑道,她聽得出,那顆子彈已經射到了嫌疑人的心裡了。
……
……
別說上官本人無法抑制這種激烈的情緒,那怕就謝遠航也聽得心潮亂起,人心得有多大的空間,才能裝得下這麼多激烈碰撞,可他現在看到了,上官並不大,恰恰這些他想忘記的東西,是對他觸動最深的。
不是切膚之痛,就是刻骨之恨,恨得他咬得牙齡咯咯作響,握得拳頭青筋暴起,只可惜已經是梟雄末路,優渥的安逸給不了他任何勇氣。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來意了,謝隊,給他看吧,假如以前的沒不公不平,今天以後,一定讓你得到公正待遇,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