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缺乏直接證據啊,再好的法制,也擋不住習慣投機的奸商心態,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養虎成患,發展到財團僱殺手的黑澀會模式。”孫啟同幽幽評價著,這一次的大起底,可能比崩盤的動靜會更大。
“主謀就在這些人裡?”馬文平問。
“你考我,還是我考你?”孫啟同警惕道,沒有漏嘴。
然後幾位齊齊笑了,孟子寒腦子轉得最快,直道著:“這應該是團伙模式,相互掣肘,共同做案,蔡中興拿起走的錢全部算下來有八十億,可事實要少得多,這些會被正常支出、應付利息消耗掉很多,甚至於沒有轉走的錢,他們中應該有人知道下落。”
“接近及格,還差了點。”孫啟同笑道。
所有集資詐騙都是拆東牆補西牆,而跑路時,肯定搬不走所有的牆磚,這是常識,馬文平道著:“這一套他們中間誰也會玩啊。”
“找到玩得最好的那位,就是了。”孫啟同道。
“那不還是蔡中興嗎?估計連這些人,都有被他坑的。”馬文平道。
“閱歷決定一個人城府,眼光決定一個人成就……我問你,一個沒上過幾天學的,連工廠招工都不要的蔡中興,真能玩這麼好?”孫啟同問。
“可這是事實啊,誰也無法阻擋這類傻大粗黑的文盲暴富啊。”馬文平道。
“他可是碩果僅存的暴發戶了,我做過一個統計,十年前開始玩券炒股的人物,最低資本幾千萬,最高有數億……其中最好的一個歸宿是賠光隱退。”孫啟同道。
這一點孟子寒可清楚,他數了幾位風雲一時的人物,或身陷囹圄、或散落各地、或遠走避世,風光一世的結局都是珠玉洩地,也做回普通人的機會恐怕也沒有了。
說到此處,鞏廣順理出頭緒了,他道著:“對啊,多少高人都栽倒一頭不起了,這蔡中興想想確實不簡單啊……五紡廠重組,低價拍賣到廠地,這事查來查去,就是沒結果、招商引資他又拔了頭籌,把外商引來了,然後又是稀釋股份、又是轉移資產,把外商擠兌走了……那他最起碼應該熟悉相關法律,否則刨不出這麼大坑來,臺商又不是傻瓜,不至於讓法院都支援鑫眾。”
對,他履歷似乎和水平不相配,最起碼在政界暢行無阻,肯定不是一個小商販能達到的水平,而沒有一點底蘊,馬文平想到這兒,突然靈光一現道著:“哇,不會是……那個痴呆吧?”
“什麼,蔡青?”孟子寒和鞏廣順,齊齊愕道。
“如果是他就說得通了,國企裡浸淫了幾十年,滑不溜丟的老泥鰍,侵吞資產、合同詐騙、再加上,搞這種原始股……而且把蔡中興這麼一個高階傀儡放到位置上,誰能想到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是主謀,而且假如我就抓了這種人,渾身病的,快要死的,你又能怎麼樣?”馬文平道。
“對呀,如果誰都忽略這個人,那就應該是最適合的隱藏方式了。”鞏廣順道。
“他偏偏還在董事長的位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蔡中興吸引走了,那他豈不是正好站到了燈下黑的位置?”馬文平道。
“可他確實有點老年痴呆,而且併發癲癇。”孟子寒道。
這時候,都看向了孫啟同,孫啟同笑著道:“老馬,你及格了,看來你對官員的無恥和厚顏,已經深有體會了。”
言罷,在另一屏追捕的車上,零亂回傳的話語聽出線索來了,那位從醫院被接走的人,已經跑上了京珠高速。
“孫組長,我得提意見了啊,怎麼都瞞著我?”馬文平故作氣憤道。
“其實我根本沒想到這一層,直到貨車司機被殺,我才發現應該還有後手,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所以就放鬆了醫院的警力……果不其然,他們在銷燬證據的同時,要把這個人帶走。”孫啟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