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羈的天使惡魔混合體,害她看呆了。
“你白痴啊!”赫連閻一開口便是罵人的話語。
仍是一貫失溫的語調,只是夾雜了一絲微怒。
冷語像箭,貫穿兩耳,祖樂樂被凍醒過來。
粗略評估雙方形勢後,她用最緩慢的步調踱晃到他面前,原本的嬌嗓因為太過驚嚇而略顯乾啞。“你、你什麼時候來了?”
她被保老師操了一天,脖子痠痛手也痛死了,已沒有多少耐性可以和他耗,但赫連閻那高大體格就端端正正地擺在她上樓必經之路上,沒經過他前面便進到不了電梯,也就上不去她和高姐的暖暖小窩……好殘忍的事實啊!
“你白痴啊!”他原封不動地再罵一次。
他罵的那人呆呆望著他的臉,不曉得在發什麼呆,他看得火大,舌閃火星,連珠炮的罵語因而開匣。
左一句白痴,右一句笨蛋,祖樂樂被他源源不絕丟過來的罵詞砸得眼前全是星星。
坦白講,說出那句話的她事後懊悔死了!
她實在不瞭解,自己幹麼為了一個阿里不達的男人跟Christina翻臉。
明明非常清楚赫連閻不是她的男朋友,Christina要垂涎他,是他的豔福耶,她幹麼多事阻止,壞人姻緣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她秀逗了哦?
高姐不理會她的極度後悔,還幸災樂禍地說:“以我對Christina的瞭解,你這輩子是甭想得到她的原諒了。”
媽呀,有這麼嚴重嗎?她不過是說“不是每個男人都像Jerry或Memphis”。
從那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會聽到高姐在她耳邊放送她之前那句經典預言。魔音傳腦,加上魔女的可惡粲笑每天轟炸她……哎呀,好痛。祖樂樂痛擰了眉眼,兩手摀住被赫連閻手刀襲擊的前額。
“我在跟你說話,你卻在發呆?”像是從牙縫硬擠出的一句指控。
“我……累了嘛。”她掰了個藉口,本來還想打哈欠輔助一下,但前額受傷的部位真的太痛了,讓她完全無法轉移注意力。
之前身兼兩份工作不累,現在只剩一份工作卻喊累,他如果信的話,不就跟丟給她的那些形容詞沒有兩樣。
赫連閻再開罵之前,眼角餘光睞見大廈管理室內有幾雙好奇的目光,朝他們投擲過來,好幾對大耳朵也豎得挺直。
他沒興趣當別人閒磕牙時的話題。
“你要站在這裡說,還是上樓?”
“上樓。”她迫不及待,巴不得此刻已經攤在高玉凌的那張軟骨頭上了。
幾乎是馬上地,她那雙勞動成性的腿邁開步伐,健步如飛地閃過他身前。
她不時習慣走樓梯上下樓,就當作是運動,再累也要用爬的爬上去;不過她不敢貿然讓赫連閻跟她一起走樓梯,只怕體格看似雄偉的大男人會受不了。
老舊的電梯載著兩人緩緩上爬,沒有交談聲的小空間裡,空氣顯得悶重。
大概是受了高魔女的魔音傳腦影響,害她不太敢將目光放到他身上,扣除剛才看呆的那幾次不算。
在叩叩咚咚的雜音陪伴下,電梯終於苟延殘喘地上到七樓。
唉──長長一口氣,她在胸口內無聲嘆掉。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電梯路程,卻讓她差點緊張得休克。
白淨的小手伸入包包內掏了兩下,撈出大門鑰匙。
喀嚓一聲開啟門,她徑自換上拖鞋,將鑰匙放入木桌上的粉紅豬置物架內。
這是赫連閻第一次造訪她跟高玉凌的窩。
在門口躊躇了半秒,他才踏入玄關脫鞋,換上室內鞋後抬起眼。
客廳內,望眼所及盡是暖色系的物品,木頭色電視櫃,粉紅色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