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下都沒有看到人,卻聞到一股煙味。循著煙味往上,我在拐角處看到了秦篗。他看到我一句話沒有,我想開口問,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秦篗抽完一根菸後,用腳捻滅菸頭後說:“想問什麼?”
“出什麼事了嗎?”
“嗯。”
“和銀行楊經理有關?”
“你怎麼知道?”
“很多人剛才都聽到了,你們聲音很大。”
“……”
“我能做點什麼嗎?”
“你願意出任一組組長嗎?”
我嚇了一跳,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呂柏陽要走?”
“他必須離開。”
“哦……”
“你願意嗎?”
“以我現在的能力,怕是很難。”
秦篗點點頭說:“我知道,壓力會很大。”停頓了一下後他接著說:“但是你是唯一一個不會背叛我的人。”
我深吸了口氣,說:“我會想想。”
他再次點頭:“最近公司事情會很多,我們都需要好好想想。”
我們一前一後回到辦公室,秦篗還是進了會議室。我總感覺他在掙扎於什麼決定之中,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令他如此糾結。透過剛才的談話,可以確定的是呂柏陽肯定做了什麼違反公司利益的事情,而且此事非同小可,否則秦篗不會那麼生氣,說出他必須走的話。既然犯錯按照公司規定處理就好了,無論是開除還是讓過錯方賠償,甚至訴諸法律都是應當應分的,秦篗沒必要為此費神,自有HR出面解決。可是秦篗好像左右為難,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之後,在明信我再也沒有見過呂柏陽,這個人就好似從未存在過似的,消失了。
過了一週,HR群發了一封郵件,內容是呂柏陽由於個人原因辭職了,這讓我大感意外。後來間接地聽說,公司還給了呂柏陽補償,是按照勞動法規定補償的,既然是辭職就不應該給補償呀!
很多同事都議論紛紛,探究著其中的奧秘。本來嘛,此類事件,特別是再加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肯定會成為一成不變的生活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當然這中間還有一重話題也沒被大家忘記,那就是一組組長的歸屬。
褚立波和我是被大家提到最多的兩個人,有些人甚至開始提前站隊。關於這個問題自從秦篗提出的一刻我就一直在琢磨,沒有人不願意升官,但是我自知達不到勝任這個職位的能力要求。我太過沒有進取心,這些年雖然很努力,但僅限於本職工作,那些需要領導考慮的事我從不參與也不多想,所以如果掌管一組,我很有些力不從心的憂慮和壓力。
秦篗那句我是唯一一個不會背叛他的人的話,讓我激動了好幾天,也想過努力嘗試,但最後還是在理性的自我檢討裡作罷。
這天中午,我比秦篗晚到了我們相約的餐廳,是和周臨淮上次來過的那家西餐廳。邀約是我前一天主動提出的,地方卻是秦篗選的。
一走進餐廳,就看到幾個服務員都在衝我笑,我只好心虛地躲避著他們的目光。我落座後點好菜,開始擺弄面前的咖啡杯。
“想好了?”秦篗問。
“嗯。”他等著我說:“我難以勝任。”
“我會幫你。”
“那豈不是你在做而非我在做?你會更累。”
“只要你想做,就不是問題。”
我笑著說:“沒有人不想升官,怪就怪以前我沒往這方面想,也就沒做過任何準備,現在馬上接手,會出紕漏。”
“你總是這麼小心謹慎。”
“不對嗎?”
“對與錯只能過後看,現在是看不出來的。”
我轉移話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