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經過幾番思索,我敲開了秦篗辦公室的門,怯生生地問:“今晚有空嗎?”
他眼露懷疑地問:“有事?”
“嗯。”我看他不答覆,補充道:“今晚不行,明後天也可以。”他不再繼續研究我的邀約,而是乾脆地回答:“今晚吧,地方你定,想好發簡訊給我。”
“好。”說完我退出來關上門,下意識地用手捋了捋頭髮。剛想回座位時,就接觸到周臨淮的目光,看不出喜悲的,泛著絲絲涼意的目光。
他現在的位置離秦篗的辦公室很近,我不能確定他剛才是不是聽到我說的話了,故作鎮靜地問:“有事?”他搖搖頭,但是依舊看著我。
我不再理會他,回座位後開始思考今晚的地點和要問的話。
地方選了周臨淮曾經帶我去過的那家生態餐廳,選這裡就是因為這裡幽靜又夠遠。秦篗走進來後問我:“這地方挺好,沒想到你還會知道這種地方。”
我輕笑:“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特閉塞,什麼都不知道?”秦篗也笑了,說:“是有點,關鍵是這地方離市區遠,你不開車怎麼來?”
我眉頭輕蹙,因為想起了周臨淮,嘴上說:“打車唄!”
點好單,秦篗環顧著四周說:“這裡的清幽很別緻,適合不想被打擾的人。”
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本意。
我開口:“今天約見,是想問問呂柏陽的事情。”說完我觀察他的表情,既看不出驚訝也看不出牴觸和拒絕之意。
他給我斟滿茶,之後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我看著他的樣子反而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問了,只好借喝茶的當口在腦子裡思考一番。
我看到他在看我,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就直說。”
他嘆氣,問:“你想知道什麼?”
“呂柏陽為什麼會離職?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如果是為什麼還能全身而退,甚至在離開後如此囂張?”
“你最近見過他?”他馬上發覺了。
想起那次見面我就氣惱:“見過。”
他顯得很緊張,問:“他說什麼了?”
我看著他突變的表情很是詫異:“損了我幾句,還能說什麼?”
他聽後臉上泛起了一絲慍怒:“以後碰見不要理他,就當陌生人。”
我委屈地抱怨:“你以為我想理呀,是他非要拉住我說。”
他又嘆了口氣說:“人在利益面前的變化總是會讓我感到猝不及防,呂柏陽剛到公司時就是一個愛耍小聰明的人而已,也不知道這幾年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轉回正題,問:“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頓了兩秒鐘後說:“他私自接了很多銀行的案子,就是那種年年需要複審的案子,這是我明確禁止過的。”
我一臉迷茫地看著秦篗,問:“他私自接?怎麼可能?”
秦篗面色陰沉地說:“他私刻了公章。”
我聽到自己叫出了聲,聲音很大。服務員很快走過來,秦篗揮揮手打發走了她們,然後自嘲地說:“你終於明白當天我為什麼發那麼大火了吧?”
我看著他,微張著嘴,想說話卻說不出口。
銀行每年都會有一些抵押案子需要重新評估,但是為了省事大多都是走過場,用往年的合同找家評估公司蓋章了事。
資產估價每年都會隨著市場變化而變化。這種業務量不算小,雖然來錢快,但是有損評估公司的信譽,也不利於行業發展,所以秦篗向來不接此類業務。我想起接過幾個銀行楊經理找呂柏陽的電話,心下頓時瞭然。
他卻淡然地說:“都過去了。”又補充道:“公司除了我沒人知道這件事,你也要保守秘密。”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