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復仇成了他唯一的生活目標。他做的一切都是為這個目標服務,唯一的意外就是和孟芳然的那次一夜情,只是沒想到這次意外最後也能融合到他的復仇裡去。
可是這種堅定的信念卻在前晚之後漸漸地疲軟起來,只因原本的壓抑憤懣中又被加入了一絲愧疚。周臨淮不想承認這份愧疚是因為孟芳然,可面對田燕薇時他又明確地感知到自己這份愧疚沒有全部來到這裡。他想不明白原因,卻又不想回歸到茫然無措的狀態,糾結的痛苦讓他百轉千回,難以平復。
到家收拾完才下午二點,我想了想,還是給秦篗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不舒服下午不過去了。晚上7點多,秦篗帶著外賣來看我。當我看到那一塑膠袋的飯盒時,說不上是難受還是心虛,晚飯幾乎沒吃幾口。
秦篗因為早就知道我胃不好,所以不以為意,只是一再督促我吃藥,我只好吃了幾片胃藥矇混過關。秦篗問了問出差的情況,我也問了問公司的情況,雙方都有所保留又都擔心對方懷疑,努力地報喜不報憂。
我在心裡感嘆,多年夙願達成後,情勢卻完全不似我想象。我們兩人的關係就好似一個被捆手紮腳的木偶,隨著各種關係的牽動而動,不受控制卻又無可奈何。我們確定在一起的時候恰恰是一個最不適宜談情說愛的時候,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還未必夠,哪有閒心談感情呢?
幾周後,翔亞的專案進展順利,可是老布那組卻頻頻出亂。先是之前的專案收尾出現問題,後是二組一直在準備的投標最後功敗垂成,士氣很受打擊。
秦篗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可是隻有我知道他所面臨的將會是什麼局面。自從T市回來,我們極少有機會單獨會面,因為秦篗為這個標案傾注了幾乎全部精力,誰知結果卻是如此。
中午,我和隋冉剛剛端著盤子坐下,褚立波和王衛平等幾個同事就走過來坐在了我們後面。
隋冉衝我撇撇嘴,小聲說:“他什麼時候和HR走這麼近了?”
未及我回復隋冉,身後就響起了說話聲:“褚立波,你們那個投標真輸給呂……盛越?”
“那可不。”
另外一個人說:“我怎麼覺得呂柏陽好像就愛和我們過不去呢?”
“是啊,我也這麼感覺。”
“可是他那個公司才成立沒多久,論實力不可能和明信比呀?”
褚立波突然放低聲音說:“你知道什麼……”我沒聽到後半句。
“我說呢,原來是這樣。”
“那這麼說盛越豈不是要斷了我們的活路?”
褚立波說:“今後我們會越來越難。”
我心裡有氣,因為褚立波根本就是在動搖人心。雖然沒當上組長他心有怨氣在所難免,可是盼著明信垮臺對他卻沒有半分好處。
聽著聽著,我越來越難以下嚥,隋冉看我的樣子識趣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我們走出員工食堂時她說:“秦總最近瘦了。”我也發現了,不僅如此,還很憔悴。“難道他們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安撫著說:“褚立波說的話你也信?”
“你不知道,呂柏陽剛走的時候同事們都很鄙視他,可是最近我發現這種鄙視越來越少了,有些人甚至開始看好他,真不知道一切怎麼會轉變的這麼快?”
對這點我也深有同感,不過嘴上還是說:“我相信邪不壓正,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我也希望是呀!你說褚立波,既然呆的這麼難受,為什麼不辭職?去盛越肯定比現在待遇好,他何必呢?”
我說:“他這個人向來小家子氣的很,嘴上說著卻未必敢動。從這個角度說,也能說明他不認為盛越就會比明信好。”隋冉點點頭。
和周臨淮約好八點見,可是於慶文七點就到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