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牽動讓我感覺到傷處隱隱作痛。算來,這應該是我人生第一次臉上掛彩。
開啟水龍頭,我用手沾著水輕輕地洗著額頭上的血跡,然後順便接了點水,準備製作敷臉用的冰塊。額頭上的傷完全看不到怎麼也要三、四天才可以,臉頰的傷如果處理的好,一、兩天就會沒事。
此時電話鈴響起,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出什麼事了?”姐姐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刺耳。
“沒事……不是什麼大事。”
“你要是不想我馬上過去當面質問你,就趕緊給我說實話。”
我深深嘆了口氣,說:“因為一點誤會,我和別人發生了衝突。”
“不可能,你不是那種會和人吵架的性格,這麼多年你和誰吵過架呀?我現在父母這裡,你要是不想讓他們也跟著擔心就告訴我實話,否則我現在就過去找你,爸媽也就知道了。”
“真話,沒騙你,因為誤會,我被人打了。”
“什麼誤會?誰這麼囂張?打人還搶了你的東西嗎?你告訴我,我和你姐夫陪你一起去找這個人算賬。”
我深吸了口氣說:“是我做的不好,讓人誤會了,這事說來話長,我保證有時間會一字不落的告訴你行不行?但是今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已經到家了,不會再有事,等我想好了就聯絡你好不好?”
姐姐沒有馬上回復,好像在思考我的話是不是可以相信,最後說:“好,為了不讓爸媽知道跟著擔心,今天就先這樣,但是你也別想好再聯絡我了,明天我會去你家找你,你做好解釋的準備吧!”
“好吧,但是不要叫姐夫,你一個人來就行。”
“我就猜到了,和男女感情有關對吧?”
“明天再說吧。”
“如果有事,第一時間打給我。”
我掛了電話,感覺胃開始隱隱作痛。我靠近沙發裡分析起整件事情來,齊渺渺有錯嗎?貌似沒有,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也許我也會這麼做。想想又不對,我不會打人,但是憤怒的程度絲毫不亞於今天的她。
那麼就是我和秦篗錯了?可是我們昨晚發乎情止乎禮,沒有逾越道德的底線,這樣的我們還是做錯了嗎?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卻在最近才得知他也愛過我,只是由於命運的無常生生錯過了。我們努力壓抑著,如果說我們這樣做還是錯的話,那就是我們對彼此的感情有錯,可這是無所謂對錯的。
即使時間、地點和此時的我們都不對,但是感情存在於那裡,不走不動不消亡,沒有出路,對或錯又如何呢?
更何況現在沒有明顯的過錯方,如何做才能理順這一切呢?我越想越煩躁不安,因為看不到前路,滿腦子都是糾纏不清的點、線、面……胃越來越痛了……
門鈴響,我起身開門,無意識中對上了秦篗的面孔。此時我不知道是該將他讓進門還是就這麼站著。他看著我的眼神裡滿是歉意,卻沒有我期待中的心疼。幾秒鐘後,我側身,他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我的包包。
我關好門,走到廚房去給他倒水,平靜的彷彿普通待客,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我們之間一直無話。
我將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沒有看一眼,而是從兜裡掏出了幾個小盒子說:“臉上的傷用雲南白藥最好,膏和粉都買了。”
我的煩躁和混亂轉化成一種衝動,全部的委屈和怨氣都在這一刻突顯出來。我伸手將他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全部打到了地上,連帶著剛給他倒滿水的杯子。他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狼藉,沒有一句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嚷嚷著,說不清楚是在問他還是在問我自己。“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她?如果愛我,為什麼要和她結婚?如果愛她,又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