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櫃子裡的餐具,都洗刷得很乾淨,鍋灶旁邊的一口大水缸裡,水滿滿的,清澈純淨,不見任何雜質。
不用問,這一定是卞輕舞拾掇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小丫頭是個非常愛乾淨的人,很講究衛生。至於屋內,那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她爹常年有病,拉尿都在屋裡。而她母親更是瘋瘋癲癲,拉尿都在炕上,她天天給洗涮都弄不過來。
過了一陣,巧芸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楚凡已經把水桶裡,卞輕舟撿來的小螃蟹、扇貝等海鮮洗淨,扔進了鍋裡,然後架上乾柴,大火煮了起來。很快,一股濃郁的海鮮味道,就從鍋裡飄散出來。
趁著這個工夫,楚凡舀了些米,淘洗乾淨之後,把滾開的鍋開啟,撇去浮沫,然後把米放進去,加了點油,攪拌均勻,弄了個大鐵盆把鍋扣上,就當是鍋蓋了,燜起了海鮮飯。
“怎麼樣?”楚凡把火撤出幾根,讓灶火小一些,否則,燜出來的飯非串煙不可。
巧芸拽過一條小板凳,在楚凡身邊坐下,說道:“輕舞母親的病不重,我只是幫她梳理了一下受損的腦神經,她自然就沒事了。只是,卞輕舞她爹的病,有點難度。”
不用她說,楚凡也清楚,卞奎的病很重,如果不抓緊治療的話,恐怕都拖不過半年了。而他的病,和別的病不同,因為長期在石灰瀰漫的環境中工作,廢內吸入了大量的石灰。
開始的時候還好,並不影響生活,可石灰越來越多,就慢慢在肺部凝結成石塊,就像混凝土一般,讓肺部只見硬結,並感染病變。
想卞奎的肺臟,已經有80%硬結,只有20%還能維持運作,可這種超負荷運作,肯定無法持久,可能一口痰憋住,都能要了他的命。
要是別的病,巧芸隨手就幫他治癒了,可卞奎肺部的炎症,她能治癒,但肺部的結石,她卻沒有辦法了。
“你看著點鍋,我進去瞧瞧。”楚凡拍了拍手上的浮灰,起身朝屋內走去。
土炕上,卞輕舞的母親小翠,安詳的躺在卞奎身旁,身上蓋著卞奎的被子,枕著他的枕頭,睡得很踏實。而卞奎,靠著牆壁坐在炕上,眼中滿是柔情的看著妻子小翠。他太愛她了,一心想給她好的生活,可惜事與願違,家越過越窮,生活越來越糟。
小翠,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卞奎輕撫妻子的臉頰,忍不住留下兩行濁淚。他不怕死,卻捨不得死,捨不得離開妻子、兒女,還有這個四處漏風的家。
見楚凡進來,卞奎趕忙擦去眼淚,感激的說道:“小夥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和那位姑娘了,我……”
“大叔,你不用跟我客氣,咱們華夏有十幾億人口,你和我能遇上,那就是緣分。放心吧,嬸子會好起來的,你也死不了。”楚凡笑著說道。
聽他這麼說,卞奎心裡好受多了,卻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不該讓楚凡坐下。沒辦法,家裡太亂,氣味還不太好,換成旁人早嫌棄的跑出去,打死都不會進來。
楚凡卻沒那麼多顧忌,抓過卞奎的手,仔細感受一下他的脈搏,沉吟了半晌,鄭重說道:“大叔,你的病很重,如果不抓緊治療的話,你可能活不過半個月,而治療的辦法只有一個,卻帶有一定的危險性,你願意嘗試一下嗎?”
“我……”
卞奎有些猶豫,突然,門口傳來卞輕舞堅定的聲音:“治,只要有一線希望,也絕對不能放棄,而且,我相信楚凡大哥。”
楚凡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聽到的。”卞輕舞看上去是徹底清醒了,過去看了下母親,她有好多年沒這麼踏實的睡過覺了。雖然現在還不敢確定,她的病是否痊癒,但眼下這種情況,絕對是個好兆頭。
“爸,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