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梅津擔任中國駐屯軍司令官,在中國待過好幾年,土肥原那個時期也在中國活動頻繁,兩人私交算是不錯的。
“土肥原君,沒想到你病的如此重,你為何不向上報告呢?”梅津美治郎來到土肥原賢二的床頭,關切的道。
“我只是有些發燒了,身體沒問題。”
“土肥原君是帝國的棟樑,身體出現問題,應該早就說明,寺內司令官閣下也是能夠理解的。”橋本群也跟著一起來了。
土肥原賢二的身份,自然是單獨的病房,因此談話說事倒是不怕被外人聽了出去。
“橋本部長,沒想到你也來了。”
“不來不行呀,你在魯西的動作遲緩,嚴重影響到大本營對華的戰略部署。”橋本群嘆了一口氣道。
他是知道的,土肥原即便有錯,但主要責任還真不在他的身上,若不是磯谷師團的慘敗,也不會有現在這般的困局。
“是我太過猶豫了,如果能夠早一點南下,也許就不會有這般被動的局面了。”土肥原賢二也在檢討自己的過失。
“準備不足,冒然南下,也很危險,何況就算你提前動了,那隱伏在微山湖中的中國·軍榮譽一師就會直接把矛頭對向你,如果你的14師團被纏住的話,即便是中國·軍沒能力擊垮磯谷師團,那我們可能會損失一個土肥原師團。”第一軍作戰參謀友近美晴大佐說道。
“友近美晴君說的不無道理。”
雖然是給土肥原賢二的開脫之詞,但友近美晴說的確實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樣的話,磯谷師團主力主力瀨谷支隊極有可能會得到增援,兗州和濟寧也還在日軍手中,補給線沒有被切斷,臺兒莊戰局或許會不一樣。
當然,土肥原師團一旦被纏住,極有可能會遭遇被圍殲的命運,但濟寧和濟南的日軍也可以透過魯西策應。
那樣一來,在魯西和津浦路北線,中日雙方極有可能會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甚至日軍還會佔一定的上風。
但這都是如果,或者是事後的推測,一切都建立在沒有犯錯的前提下。
一旦犯了錯,那就是無法挽回,何況,當初制定的那個那個計劃,香月清司是抵制的,而土肥原賢二本人也有自己的私心。
諸多因素都聚攏到一起,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梅津司令官,現在的戰局,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圍殲徐州第五的gmd軍精銳了,而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並且開始有組織的撤退,他們已經決定放棄徐州了。”土肥原賢二吃力的坐起來道,“而我們,有些人還在做不切實際的夢想,14師團如果按照原來的命令,南下切斷隴海線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他們完全可以從微山湖上撤退,這鐵路線,他們也是隨時可以放棄的。”
屋子裡的第一軍的將領們都沉默了,土肥原賢二說的未嘗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要魯西通道沒有封閉,徐州地區的gj完全可以從微山湖撤退,他們有的是船,而在魯西豫東是平原,就算全盛時期的土肥原兵團也無法將其封鎖,他們還可以去魯西北。
“唯今之計,只有壯士斷腕,改變原來的南下的計劃,全力固守鄄城、曹州、濮陽等地,以待時機!”土肥原賢二緩緩說道。
“按兵不動,這恐怕不行吧?”
“是呀,如果我們按兵不動,那寺內司令官閣下肯定不會同意的,到時候,他把會戰失敗的責任往我們身上一推,那誰能承擔這個後果?”
是呀,擅自改變大本營的戰略,嚴重的話,是要掉腦袋的。
“所以我給中國人下了一個誘餌,如果他們足夠聰明的話,一定會吃下去的。”土肥原賢二自信的一笑。
“誘餌,是什麼?”梅津美治郎和橋本群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