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會長,在新鄉地面上,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兒,這要是有什麼事兒,您可得幫著我們點兒。”一名商會成員站起來拱手道。
“那是,聶會長,這日本人都不敢強迫你,你可是咱們這些人當中最乾淨的一個,你可不能丟下大夥兒呀。”
“我也是商會的一員,還是會長,你們的生意當中,我也不是參股了一些嗎,你們被逼著跟日本人合作,我難道就脫的了干係?”聶海峰微微一笑,如同春風拂面,一下子打消了不少人心中不安和疑慮。
“聶會長說的是,我的貨棧會長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不是被逼著租給大成洋行兩個貨櫃嗎?”
“我的糧行也是,日本人要麵粉,價格低的幾乎要賠本,可我能說不賣嗎?”
“我的紗廠,日本人逼著參股,我能說什麼,只能照辦,不然我和一家性命難保?”
“我那個煤礦……”
一個個都訴起苦來,那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聶海峰哭笑不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到他這裡訴苦來了,以前怎麼沒見他們如此心齊過,勾心鬥角,吃裡扒外的事情沒少幹過。
這裡面真有骨氣,沒有什麼汙點的,也就那麼兩三個,不過,他們都被日本人整的很慘,家道敗落,財富被掠奪,要不是他暗中拉一把,估計連命都保不住。
日本人太狠了,他們根本就是來要中國人的命的,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想奴役中國人,搶奪他們的財富,就跟割麥子一樣,一茬一茬的割。
“今年咱們豫北的小麥收成怎麼樣?”
“小麥收成,聽說還不錯,畝產有三四百斤吧,中田的話,少點兒,也有三百斤,被鬼子的戰馬糟蹋不少青苗,有些好田都顆粒無收了。”
“我在這裡說一句,除了必須上交的稅糧,大家手裡餘錢的,能收購多少,就收購多少,儘量收購,明白嗎?”
“聶會長的意思是,讓我們幫著收糧,這糧食收上來,我們賣給誰去?”一個家裡有糧行的老闆站起來問道。
“有些話我說,你聽,聽不聽的進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聶海峰根本不理會,站起來,順手撣了一下衣襟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都別再我這裡待著了,搞的我這裡烏煙瘴氣的。”
“會長,行署那邊來電話了,冷軍長的車已經出發了。”門被推開,一個幹練的年輕人從外面疾步走進來。
是聶海峰的公子,聶峰,家中排行第三,人稱聶三郎。
“好,三兒,你隨為父親自去門口迎接。”聶海峰鄭重的吩咐一聲。
聶峰雖然被定為聶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可聶海峰春秋正盛,年富力強,他這個繼承人在父親的光環下就顯得有些失色了。
滴滴……
街道兩邊兩百米範圍都已經警戒了,冷鋒和謝季元分別乘坐兩輛吉普車,輕車而來,沒有帶多少警衛。
冷鋒帶的是郭衛權,豹子和小夏三個人,謝季元帶了一個貼身的警衛,還有一個就是範老將軍的公子,他的副官範樞銘。
冷鋒的車先駛到門口,這個時候,飯店門口已經站了一群的人,都翹首盼望著,不少人都是帶了女眷來的,今晚的宴會很不一般,能來見識一番那日後都是資歷的象徵。
郭衛權先從副駕駛的位置上下來,繞過車頭,走過去,替冷鋒開啟車門。
冷鋒不是個窮講究的人,不過在這種場合,他還真的端起來,不然,人家真把他當成是鄉下土包子了。
“軍座,當心頭。”冷鋒斜睨了郭衛權一眼,這小子,哪兒學的這一套?
郭衛權報以微笑,這不是現實他這個副官長對長官無微不至的關懷嗎,這個時候,不好好表現,什麼時候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