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情緒,在人群中瀰漫開來,彼此間距離越發緊密起來,十幾人靠攏成一團,二十幾隻眼睛凝視著夜色中的海面,氣氛安靜的不行。十幾分鍾後,海面又開始翻動起來,他們靜立的衣角,跟著風再一次擺動起來,堂主皺皺眉頭,看著恢復如常的周遭,訥訥道:“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他的嘟噥聲剛停下,其餘人正欲放下警惕戒備,倏然,一道調侃的男子聲音在他們頭頂響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在他們頭頂海船的桅杆上。“什麼時候,你們這些聖教堂的鼠輩,不打一聲招呼就敢隨意踏上我C國的土地呢?”
堂主身子一怔,十幾人同時仰頭看著桅杆頂尖那道姿態瀟灑的白色身影,所有人心頭都生氣濃濃的震驚!這個人,是怎麼做到不動聲色突然就出現在在桅杆上的?男人穿著寬鬆白色衣裳,高處的風吹起他長長的衣襬,將他的容貌遮擋在其中。
他們,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是誰?”堂主的聲音,還算沉穩從容。桅杆上的男子輕笑兩聲,聲音帶著淡淡磁性與小性感,他拔了拔短俏的俊發,又動作優雅拿開遮住他容貌的衣襬。顯露在聖教堂眾人眼中的,是一個長著一張風華絕代的漂亮臉蛋的年輕男子。
他很美,美到夜色為他傾倒沉醉!
盯著男子,堂主眼裡閃過一抹驚歎。他以為,這世上沒有男人會長得比姬玄御更好看了,卻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生得比姬玄御更絕色風華的男人。驚歎只是那一瞬,看著男子恣意從容的氣勢,堂主心裡更多的是震撼,他震撼的是這個男人的身手,他似乎,是忽然出現在桅杆上的。
正常人,能辦到這一點?
越想,他越是心驚。
“你到底是誰?”見男人只是用一種輕蔑眼神睨著他們並不說話,堂主再一次開口問道,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多了些許忌憚與戒備。
“我是誰?”男子長腿在半空中翹起二郎腿,他眼裡的輕視不屑像變戲法似的變成玩味之色。“我是,奪你性命的人!”笑著的臉,猛然變得冰冷勝過寒霜。男子右手只是那麼隨意的一揮,十幾枚灰黑色利刃詭異閃現在夜空中,然後帶著呼嘯凌厲,精緻刺向隊伍尚恩身後那些黑袍人的身體內。
“啊!”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叫喊,堂主與尚恩見到,他們的兄弟被男人隨手揮出的利刃割破了喉嚨,直愣愣倒下。倒落在地上抽搐了幾秒,他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那些自他們身體裡流出來的殷紅血液,在他們驚異的眼神中,由殷紅轉變為黑色。
什麼血液是黑色的?
只有中了毒的血液,才是黑色!
堂主憤怒轉過頭來,瞪著上方那個滿臉風輕雲淡的男子,滔天恨意,佈滿他的心。“你太歹毒了!”咬牙惡狠狠吼出此話,堂主一把扯開身上的十字架黑袍,露出精壯的軀體。他抽出大刀,吼道:“是男人就跟我公平決戰!”
“嘖嘖,我不是男人。”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雙腳輕點桅杆,身子輕盈飛落到堂主的身側。男子嘿嘿一笑,快速移動身影,抽出在地上躺屍的聖教堂弟子腰間的大刀,他雙手握刀,面無表情將刀揮向一臉迷茫的尚恩。
尚恩只覺得一道白影在他眼前閃了閃,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死之前,他看見自己的血,灑向了黑空。夜色,因為鮮血的祭奠,悄悄興奮起來。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鐘之間。
咕咚!
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還打了幾個滾。
“你說錯了,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哥哥我嫩得很。”漂亮男子扔掉刀,盯著地上圓滾滾的頭顱,不滿解說道。這一幕,怎麼看都是詭異駭人的。堂主瞪大雙眼,驚恐看著自己腳下那怒睜雙目,跟屍體搬了家的尚恩的腦袋。眼皮子狠狠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