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道:“阿富汗南邊有個叫坎大哈的城市,城市西南方向有一大片沙漠,那裡,就是恐怖分子關押人質的地方。”
“他們在C國俘虜了三個孩子,其中有一個人是A市林家的大公子,另一個,就是蒼蒹葭!第三個是…”
“二門主?是你?”安希堯說到這,藍哲多少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的話。
安希堯點點頭,“沒錯,當時我的母親跟我父親剛離婚,我們母子剛搬出安家沒兩天,我就在放學路上被恐怖分子綁走了。那時候,我只有十歲。”即使已經過去了十七年,安希堯對於那些事,依舊記得很清晰。
十歲的安希堯被恐怖分子們關押在坎大哈沙漠中央一個小鐵皮屋內,那裡,有著被從全球各地抓來的小孩。都是人質,住在一個屋子裡,被恐懼驅使著,沒有人有暇歧視什麼民族膚色。住在一起,他們都只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能期待著有人來救他們。
七八十平方大小的屋子裡,關了一百五十多個孩子。
在那裡,恐怖分子給他們每個人排了個順序,每個人都以數字稱呼對方。安希堯是十五號,只有七歲,長得可愛乖巧的蒼蒹葭是九號。
那時候彼此不熟悉,待在屋子裡一個多月,他跟九號女孩沒有搭過一句話。
兩個人真正有交際是在八月份的一個晚上,那個晚上,狂風夾雜著沙塵暴肆意吞沒鐵屋,九號女孩嚇得躲在破破爛爛的被子裡瑟瑟發抖。安希堯瞧見她慘兮兮的模樣,第一次,他伸出懷抱抱住了她。他不知道蒼蒹葭是哪個國家的,因為蒼蒹葭自被關押以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後來,他才知道她因為身份特殊,他們將她身帶割破了。
十歲的男孩抱著七歲的小女孩,不管女孩是不是能聽懂普通話,他還是耐心安慰著。
“不怕哦,不怕哦…”他緊緊抱著小女孩,嘴裡翻來覆去也只有這麼一句話。
被囚禁的那半年,他們每天只能吃一個巴掌大的小麥餅,頭兩個月他們只是單純的被囚禁起來,第三個月開始,每一天早上,恐怖分子都會拉一個孩子出去。沒人知道他們將孩子帶出去幹嘛,但是那驚天的槍聲讓他們感受到了危險。
連續三個月,屋子裡每天都會少一個人。九十幾天過去,一百五十幾個孩子,被槍斃的只剩下六十幾個了。
最後那一週,每天都會來大批背後揹著槍的男人將孩子拖出去屠宰,最多的一天,消失了二十三個孩子!那段時間,安希堯總會摟著九號女孩躲在床底下,每當那些恐怖分子來了的時候,他們二人都會屏息,儘量不讓他們發現自己。夜裡,安希堯總會被噩夢驚醒,九號女孩亦然。無數個夜裡,都得有安希堯的安慰擁抱,九號女孩才能睡得著覺。
被囚禁的第七個月第二天,那些人點名將九號、十五號、還有三十四號拖了出去,從他們斷斷續續的交談聲中,安希堯聽懂了營救兩個字眼。那一刻,安希堯單晶害怕了半年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瘋狂的求生*。他以為他們會被順利營救出去,殊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一場災難!
十七年過去,每當他想到那一刻,心裡都有些發毛!
那些無情的尖刀劃過三十四號的面板,某個夜裡驚醒過來,他總能聽到三十四號男孩撕心裂肺的嘶吼,跟他無助絕望的雙眼。
“二門主,營救你們的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藍哲看著安希堯淒涼孤寂的背影,素來淡定的心,第一次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安希堯伸出雙手,摸了摸被陽光照得溫熱的玻璃。那雙精緻好看的紅唇一張一合,說道:
“那是一場災難,一場,吃人的災難!”
安希堯那雙永遠璀璨晶亮的雙眸裡,第一次,浮現出一種名叫恐懼的神色!
那是,想起來,靈魂就會戰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