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錄有備註的，想了想還是沒打過去，沒必要。
大年初一這天
天空開始飄起了小雪，“林冉，好了沒呀，咱們準備出發了，公交車要誤啦”
“來了來了！等我戴個圍巾”
林紜看著手機的時間，她們得趕第一趟公交才能早點回去，不然還得再等一個小時。
“好了，我們出發吧！”
一開門，沒想到和對門正好一起碰頭，那邊看見她們，友好的笑了笑，林紜也笑著算是回應。
“你們也回老家過年？”
“嗯嗯”
“我們也是，你們是老林家那倆孫女吧”
林紜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這人，似乎有點眼熟，但不記得是誰了。
“害，你不知道我，你們也是命不好啊”
但林紜現在趕著公交，沒空再留下來了，開口打斷：“姨，那我們先走啦”
“哎，行行行，你們先去吧”
對面隨後出門的男人扯了扯那個女人，疑惑的開口：“那是誰家的孩子啊？”
“害，就是我們村老林家的那倆外孫女”
“我可聽說那家那次意外後就剩這倆孩子了”
“就是那家，她們那爹還是個不作為的，可苦了這倆孩子了”
“誰說不是呢”
“看著那個大的還挺照顧那個小的的，你是沒看見把妹妹養的紅潤潤的”
“行了行了，大過年的說點喜慶的，我們也快點著吧”
林紜帶著林冉在公交站點等著上車，沒過多久那會兒和自己搭話的趕在最後幾秒也到了，倆人到了車上倒沒過多交談，林紜看見了也稍微頷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對那人真的不熟悉，真的做不了多熱情。
那對夫妻在倒數第二個站點下的，她們一直到了村口才下車。
一路上雪淅淅瀝瀝的下，林紜帶著林冉一路上一言不發。
林冉看著這漸漸往後走熟悉的小徑，也一句話沒吭聲，只是握著姐姐的手緊了緊。
最終停留在自己家裡的那幾畝地處。
看著隆起的一個小包，這裡都沒有一塊墓碑。
“姐姐……”
林紜摸了摸被雪覆蓋了一層的土堆，黑色的皮套上受溫度漸漸化成了水。
她從袋子裡拿出一朵白菊遞給林冉，又蹲了下去。
“我帶林冉來看你們了”拉著妹妹更靠近這個小土包。
“往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再也不毫無顧忌任性，我會聽你們的讓著她，保護她……
你們聽到了嗎？”
林紜知道此後自己再也得不到回覆。
但還是沒控制住，大喊出聲：“你們聽到了嗎？”
林冉把白菊放在了土堆上，鄭重的跪在土堆磕了一個頭。
站起身，圍巾落地染了薄雪，慢慢透露出溼意。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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