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些準備。比如將那顆小釘子先擺到明面兒上來,再叫懷素派人盯著,根據這人的動向制定後續計劃。
看起來,有必要讓涉江親自跑一趟了。此事交給旁人傅珺還有些不放心。
再者說,將涉江派出去還有另一層更深的意思。
沒有了涉江在,青蕪她們幾個打發起來倒容易些。傅珺查案也更方便。
想到這裡。傅珺又將心思轉到了田莊的案子上。
“查案的事情,是今天去還是明日去?”她問道。
“明日。我還要先安排下去。”孟淵道。
傅珺點了點頭。
“明日朝食後,你開一扇後窗,我的人會過來尋你。”孟淵的聲音和著花香傳了過來。
如果不是說出的話有些生硬。這花香與他微沉的尾音倒也契合得很。
傅珺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孟淵的字。
道父。這樣沉穩厚重的字。卻偏偏總能讓傅珺想到前世的某寶。
在他的身上,還真是總有著這樣那樣的矛盾。
俊美的容顏與可怖的傷疤,簫鼓般的聲線與鐵血氣質。冷漠的表情與溫和地看著她的目光……
傅珺一時間有些出神。
“嗯?怎麼了?”許是見她久不出聲,孟淵問了一聲。
傅珺回過神來,掠了掠帷幕搖頭:“無事。”
孟淵看了她一眼。
她現在的樣子,倒又有幾分小女孩的模樣,不像往常那樣四平八穩的。
孟淵不由微笑起來。
傅珺有些不自然地轉眸向四下看了看。
他方才是在笑她麼?
也是,好好的她居然走神了,別說孟淵了,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
好在有帷幕遮著,他看不到她此時面上的尷尬。
傅珺凝了凝神,方才將心思轉回到案子上來。
“明天你打算怎麼查?”她問道。
孟淵的神情頓了一頓。
傅珺注意到,他的神情像是有些遲疑。
為什麼會遲疑?他都已經決定要幫她了,又說了要帶她去勘察案發現場,他還有什麼可遲疑的?
莫非……
傅珺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是不是,那二人的屍首……還留在田莊上?”傅珺不確定自己的聲音是不是聽起來有些/興/奮。
若是能親眼見到屍體,那就最好了。
孟淵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他看了傅珺一眼。
他知道她正在看著她,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她那雙亮若秋水般的眸子,此刻一定正盈盈地凝在他的臉上。
明明說著這樣駭人的事,可是,她的態度卻是如此泰然自然,直叫人忘卻了她話中之意。
他真是再沒見過這樣……與眾不同的貴女。
他又向她看了一眼。
在她的身前,長長的帷幕被風拂動著。他覺得,她如水的眼波也像是附在了這帷幕之上,一點一點地流轉開去。
孟淵忽然就有些不自在。
他咳了一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問話上。
“你沒說錯。”他的語聲有些微的喑啞,“因此事需得細查,故屍身便留在了莊上,那莊上有……我們的人,我等行事也方便些。且他們夫妻二人原籍陳州,如今也是順便等著他家裡人來收斂。”
陳州位於大漢朝的西北端,由陳州再往前便是千古險道敕州的入口。
“是從陳州直接入京的麼?”傅珺沉吟地道。
“是。”孟淵答得簡短。
再多的屬於機密,他不可再說。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