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大異於前,她心下不由便有些發起急來。
她已年過十七,若不能在國公府尋一門好親事,待回至老宅,又到哪裡去尋孟淵這樣前程似錦的俊美貴公子?而當年她為躲過選秀故意中計落水、大病一場的算計,豈非變成了笑話?
這般想著,吳晚連害羞也忘記了,只輕聲問道:“姐姐這話是怎麼個說法?如何姐姐便不湊手了?三房為何又要防著姐姐?難道我不在的時候又出了什麼事兒?”
第677章
吳晚這一句一句地問得甚緊,吳氏一時間張口結舌,那神情便有些不自然起來,強笑了笑方道:“那個……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實則也是無事。”
文秀一事當日被孟淵嚴令封了口,事後又當眾打殺了一個多嘴的婆子。那些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議論,吳晚自是不知此事。
吳氏語中破綻百出,吳晚立時便聽了出來,於是便又是一番軟磨硬纏,終是磨得吳氏說了些實情。她隱去了傅珺塞美人兒的事,只說傅珺十分強項,仗著郡主身份堅不秀與文娟進屋,末了又嘆道:“因三爺也跟著一齊鬧,夫人也無法,只得隨他們去,如今三房的事情夫人也不大管了,妹妹的事兒,只怕這一事半會兒的卻是不成。”
她雖語焉不詳,吳晚卻還是從這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大致的真相,心下不由恨了一聲。
這吳氏賺得她錯過了選秀,卻又因鬥不過三房便想撂開手去,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只她心中雖如此作想,卻也明白這事兒不能急在明面上,萬一迫得太緊,吳氏一甩手將她送回老宅,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如今看來,此事還是隻能靠自己,但她是客居,行事諸多不便,少不得還需吳氏幫襯著。
這般想著,吳晚便抬起頭來,微紅著臉向吳氏柔柔一笑,道:“妹妹也不瞞姐姐,那件事……妹妹是願意的。只姐姐如今也為難,妹妹更不願姐姐難做。故妹妹只求姐姐幫一個忙。容後之事妹妹自己處置,斷不會連累了姐姐去。”
說至此,吳晚已是珠淚盈睫、兩腮作赤,垂下頭來掩淚道:“往後便有萬般不是,皆是妹妹自作自受,萬望姐姐幫著妹妹這一回,也不枉我們姐妹一場了。”
吳氏見她哭得可憐,又見她口口聲聲只要自己幫一個忙,她早心軟了。
孟翡進宮伴讀一事。吳氏將之算在了傅珺頭上。更何況這一年多來,她又數次在傅珺手上吃虧,心裡對傅珺更是深恨,此時見了這大好機會送上門。她自是萬分樂意給傅珺添堵的。便拉著吳晚的手道:“這話兒是怎麼說的。妹妹便和我嫡親的妹子也似,姐姐自會助著妹妹,妹妹且說要姐姐做什麼?但凡能做到的。姐姐定不推辭。”
吳晚垂首聽著,神色間已是一片冰冷。
這話說得真巧,什麼叫“但凡能做到的”?若事情難辦,她這位姐姐只怕又要縮起頭來萬事推個乾淨了罷。
心中雖恨,吳晚的面上卻仍是害羞的模樣,輕聲道:“也不需姐姐幫多大的忙,在三爺回府的必經之路上,姐姐只需給妹妹……行個方便,便成了。”
她越說聲音越輕,說到後來羞不可抑,臉頰兒紅紅、眉眼兒水潤,別一有番動人風韻。
吳氏便笑了起來,手指輕點了點吳晚的面頰,笑道:“這事兒容易,包在我身上。”
支走幾個下人再簡單不過,吳氏甚至不必親自動手,府裡主持中饋的人是馮氏,屆時不拘尋個什麼由頭,叫馮氏出面便是。
這般想著,吳氏面上的笑容便有些走樣,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而低著頭的吳晚卻一無所覺。自然,她目中的怨恨與不甘,吳氏亦是毫不知情的。
重陽節前兩日,金陵城中已是一片金秋盛景,那街頭巷陌楓葉醉紅、銀杏染黃,更有桐樹飄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