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瞥了一眼耿南,李壽低聲詢問謝安道。
只見謝安深深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耿南,壓低聲音說道,“話……不像有假,不過,此人也不是什麼忠義之輩,多半是見事蹟敗露,已被太平軍當成叛徒,因此投靠我等……”
李壽信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繼而壓低聲音說道,“話雖如此,不過此人也並未與太平軍叛黨同流合汙,也算是心中有我大周吧,眼下更值用人之際。此人乃北軍供奉之一,武藝頗高,兼之對太平軍頗為了解……”
似乎是聽出了李壽言下之意,謝安思忖了一番,緩緩點了點頭。
見此,李壽微微一笑。走上前幾步,虛扶耿南一記,笑著說道,“耿師傅請起,耿師傅忠君愛國,不與助太平軍叛黨為虐,朕心甚悅……”
“不敢不敢……”見身為大周皇帝的李壽親自來扶自己,耿南面露惶恐喜悅之色,依言站起身來。連連鞠躬作揖。
與謝安交換了一個眼神,李壽微笑著安撫道,“耿師傅放心,朕非昏昧之人,豈會不識忠良?——這樣吧,以往之事,朕既往不咎,只要耿師傅日後繼續效忠我大周。繼續效忠朕,朕不吝賞賜!”
耿南一聽面色大喜。叩地拜道,“多謝陛下榮恩,罪臣不甚惶恐!——日後罪臣自當效忠我大周,效忠陛下,若有二心,天人共戳!”
要知道。耿南之所以冒著風險投靠李壽與謝安,原因無非是被陳驀逼得走投無路,又兼太子李煒、五皇子李承相繼倒臺,縱觀冀京之大,卻已無他立足之地。唯一的出路,便只能借有關於太平軍叛黨的情報,來取得李壽與謝安的信任,畢竟他可捨不得他苦拼多年這才獲得的地位。
而這一點,謝安顯然也看出了幾分,要不然,他也不會同意李壽將耿南收服麾下的舉動,畢竟耿南等北軍供奉的武藝著實不低,要是他們打著什麼另外的盤算,一旦日後發難,謝安先且不論,至少李壽的安危就值得商討了。
一番客套、場面話之後,李壽與謝安又詳細詢問耿南有關於太平軍的種種情報,可能是二人的話讓耿南彷彿吃了一刻定心丸,因此,耿南也沒有隱瞞,將他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謝安與李壽,只聽得二人心中震驚。
這可真是不得了……
聽聞耿南的講述,謝安心中猶如驚濤駭浪。
早知道在此之前,謝安一直誤以為太平軍僅僅只是一個勢力弱小的反大周組織,也難怪,誰叫身為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的陳驀曾親自臨時客串長安叛軍,坐鎮漢函谷關呢?
在謝安看來,要堂堂第三代主帥親自出馬,這太平軍叛黨能厲害到哪裡去?
然而如今聽耿南這一番話,他這才意識到,太平軍插根在大周的勢力,要遠遠超乎他的想象,組織內部各階級分明、紀律嚴明,甚至於,在隱秘方面做得極其規範,許多太平軍的密探、細作僅僅知曉如何聯絡比自己高一線的上線細作,或者是比自己低下一線下線細作,其餘卻一概不知,從根本上杜絕了一人被抓、全員落網的局面,換而言之,就算李壽朝廷抓到一兩個太平軍的細作,也不過只是截斷那一支而已,無損於太平軍叛黨那龐大的情報勢力網。
頭疼……
看來,確實有必要要與費國好好談談了……
謝安皺眉思忖著。
要招費國過來問話,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但是呢,謝安捨不得毀了費國這員大將之才。
要知道,雖說廖立、馬聃等人起初也是長安一方的叛軍,可他們並沒有要反叛大周的心思,說到引發此事的最根本原因,無非是太平軍在暗中唆使南陽一帶的商賈哄抬米價,引發民怨,從而一步步使得廖立、馬聃步入了於大周朝廷對立的糟糕局面。
但是太平軍不同,太平軍最初的目的就是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