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將令為先,待擊退衛莊後,廖立將軍應當立即履行大人交付的命令,但是,廖立將軍卻因為貪圖功勞而追擊衛莊……此貪功冒進之罪,不可不嚴懲!”
“呵!”謝安輕哼一聲,頗有些詫異地打量著苟貢。
明明是擅離職守的難赦重罪,卻被苟貢說成貪功冒進,這讓謝安又好氣又好笑。
“那麼齊植一事又如何分解?——若非廖立沒能在預定時辰內抵達大營,東營豈會被那魏虎所破?那魏虎可是正大光明地從我軍東營闖入!”
苟貢聞言亦不著急,從容說道,“照大人這麼說的話,那就不止廖立將軍一人有過了!”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
“首先,張棟將軍明知徐樂會派人在營內滋事,並且防火燒燬東營營門。卻不更加阻攔,致使後來那魏虎毫無阻礙地攻入東營。如此,張棟將軍豈非無過?”
“老夫……”性子謹慎的張棟聞言面色微驚,畢竟他本來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人,此番被苟貢這麼說,豈會不驚?他下意識地想要辯解。但見包括謝安、苟貢在內的帳內眾人都未曾瞧自己,他這才意識到苟貢這番話只是為了替廖立解圍而已,這才一臉尷尬地閉上了嘴。“其二,王淮、成央、鄂奕三位將軍,三位將軍當時都在中營位置,但是卻無一人留派人手監控東營情況,豈非有過?”
王淮、鄂奕頗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而成央卻是面無表情。
“其三,漠飛與我百餘東嶺眾弟兄……雖說三弟率眾成功狙殺了諸多牛渚太平軍中將領。但是卻疏忽了東營的監控,致使魏虎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我軍背後……”
只見在帳內角落,穿戴如冀州兵尋常士卒的漠飛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苟貢。要知道,他可是此戰的功臣之一,齊植之所以能憑藉五千冀州兵將枯羊兩萬餘牛渚太平軍士卒壓制地苦不堪言,喘不過氣來,其中有大半的功勞在於漠飛與其麾下東嶺眾刺客逐一拔除了牛渚太平軍中的將官,致使牛渚太平軍指揮系統陷入癱瘓。否則,就算是齊植也斷然不至於將枯羊壓制到那般地步。
順便提及一句。在與梁丘皓一戰後,漠飛已漸漸能夠擺脫自我抑鬱的心疾,已然夠適應出入人多的場合,只不過依然還是不喜歡扎堆,因此獨自一人環抱著雙臂站在帳內角落。
“其四……”望了一眼謝安,苟貢暗自嚥了嚥唾沫。低聲說道,“事實上,大人亦有過……若非大人武斷地以為只要有齊植將軍在、枯羊必定無法突破防線,因此不需要再在東營增派駐守兵力,那魏虎也不至於能夠那般迅速地攻進來。連叫我等反應的空隙也無……”
謝安聞言咳嗽一聲,面色頗有些尷尬。
畢竟苟貢所言句句屬實,當時是他否決了苟貢的計策,天知道怎麼會突然殺出我魏虎這麼一支太平軍的生力軍來?
但是就在苟貢致力於為廖立開罪的時候,卻見廖立砰砰叩首,義正嚴辭地說道,“承蒙大人寵信罪將,承蒙諸位不惜這般為廖某解圍,然廖立心意已決!——齊植乃難得將才,若非因我,不至於慘死沙場。既然如此,廖立唯有以命抵命!”
“小廖!”張棟聞言低斥一聲,頻頻使著眼色說道,“怎麼跟大人說話的?太放肆了!——還不速速向大人告罪?!”
然而廖立卻不再言語,只是叩拜於地,一副認罪模樣。
見廖立此前望向自己的眼神極為堅定,謝安心下暗暗嘆了口氣,抬手說道,“好,既然如此,本府便隨了你心意……”
帳內眾將聞言面色大變,其中唐皓等人紛紛出列,抱拳求情。
“大人三思啊!——廖將軍乃我冀州軍猛將,難得之將才,眼下我軍正與太平軍交戰,正是用人之計,切不可自毀長城啊!”
“是啊,大人,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