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何如還手?”
石玉屏目中異采飛閃,道:“說得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來這一趟。”挺腕刺了過去。
雲飛沒動,昂然畢立,泰然安詳。
眼看著那犀利尖銳的刀尖就要沾衣,石玉屏突然停皓腕,收刺勢,把刀尖抵在雲飛的胸前,道:“你真不還手不躲閃?”
雲飛淡然一笑,道:“但能為姑娘報喜,眼見姑娘得佳夫婿,雖死何憾?”
石玉屏嬌靨通紅,雙眉一揚,道:“你……”
挺腕就刺,但在雲飛衣衫剛破之際,她卻突然沉腕收刀,向後退去,抬眼深深一瞥,道:“往日我殺人不眨眼,今夜卻心腸軟如棉,看在你不避兇險,跑來為我報喜份上我饒了你,你走吧。”
雲飛道:“謝謝姑娘手下留情。”二話沒說,一抱拳,就要轉身。
石玉屏突然輕喝:“慢點。”
雲飛沒動,道:“姑娘還有什麼教言?”
石玉屏遲疑了一下,道:“如今可願告訴我,你……你姓什麼,叫什麼,那兒來的?”
雲飛道:“姑娘原諒,我不能。”
石玉屏神情一黯,投過幽怨一瞥,道:“說個姓都不行麼?”
雲飛人目石玉屏神色,心頭一震,道:“姑娘何必一定要知道我是誰。”
石玉屏道:“不該麼?”
雲飛道:“我跟姑娘緣僅今夜一面,稍時別後,姑娘是姑娘,我是我,從此成了陌生路人,姑娘何必……”
石玉屏截口說道:“那……那你為什麼跑來告訴我這件事?”
雲飛道:“姑娘,只為兩字‘正義’!”
石玉屏道:“沒別的原因?”
雲飛心絃一顫,道:“姑娘,應該沒有。”
石玉屏道:“為什麼說應該沒有?”
雲飛道:“那意思是說,不應該再有別的原因。”
石玉屏道;“為什麼不該有別的原因?”
雲飛微一搖頭,道;“姑娘,我不便深說,也許姑娘日後有機會知道。”
石玉屏美目盡射訝異,道:“也許有機會,這話怎麼說?”
雲飛道:“因為我不知道姑娘日後是不是有機會。”
石玉屏道:“那你現在就該告訴我。”
雲飛搖頭說道:“姑娘原諒,我不能。”
石玉屏道:“你是我生平所遇第一個硬心腸的人,你姓……”
雲飛道:“姑娘,燕,燕趙男兒的燕。”
石玉屏道:“是真姓?”
雲飛—震道:“姑娘……”
石玉屏道:“你何忍?”
雲飛暗暗一嘆道:“姑娘,我非鐵石人兒,也沒有鐵石心腸,可是我有……”
石玉屏道:“不得已的苦衷?”
雲飛點頭說道:“是的,姑娘。”
石玉屏道:“那麼我不敢再強你所難。”
雲飛道:“謝謝姑娘,天色不早……”
石玉屏忙道:“別忙……”
雲飛道:“姑娘還有什麼事?”
石玉屏頭一低,道:“我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雲飛心神猛震,道:“姑娘,有這必要麼?”
石玉屏低著頭道:“在下我認為有。”
雲飛道:“姑娘,你我即時分手去,緣僅今夜一面,似乎不該……”
石玉屏道:“別說那麼多,只問我以後有沒有機會……”
雲飛道:“姑娘,我不敢斷言,也許有,也許沒有。”
石玉屏猛然抬頭,嬌靨上冰霜已消,如今所看到的,只是一層薄薄的紅暈,她圓睜著美目道:“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