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衙門裡來的唬人,再不就是看在銀子的份上,那搖船漢子忙答應一聲,拚命搖了起來。
水急船本快,加上他這一搖,小船像箭一般地直向下遊衝去,轉眼間出了十幾丈。
華子鶴可沒留意這些,睜著一雙淚光隱現的鳳眼,呆呆望著河水,喃喃說道:“老天爺保佑劍寒,別厚一個,薄一個……”
大虎沒聽清楚,詫聲問道:“師父,您說什麼?”
華子鶴倏然而醒,搖頭說道:“沒什麼,時老說,你玉麟哥剛過去。”
“對了,師父,”大虎道:“時老不是說玉麟哥跟二叔在一起的麼,怎麼……”
時遷截口叫道:“你小子好記性,後來他倆又分手了,如今你在那玉麟哥正在找你那位二叔,明白了麼!”
大虎道:“在一起多好,為什麼又分手了呢?”
時遷道:“你問這呀,別問我,等見了面問他倆去。”
華子鶴介面問道:“偷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時遷兩眼一翻道:“好記性,怎麼又來了?”
華子鶴倏有所覺,赧然一笑道:“叫,慣了,改不過口來。”
時遷雙眉一聳,道:“偷兒就偷兒吧,誰叫我乾的是這一行,吃的是這碗飯……我忘了問了,那打漁的說就是前些日子。”
華子鶴道:“你可真會辦事……”
時遷老眼一瞪,道:“怎麼,埋怨我,我不會辦事,要你去你行麼,是你能辦還是你這個寶貝徒弟能辦,要不是我你能得來這喜訊兒?”
華子鶴道:“好了,好了,偷兒,別得理不饒人了……”
眉鋒微微一皺,道:“只不知玉麟到了那兒了?”
時遷道:“那誰知道,反正離不開這條河,順著河找下去就沒錯,套一句酸的就是雖不中不遠矣。”
華子鶴笑了,但旋即那笑意又從他臉上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沉重的陰霾。
大虎可沒留意那麼多,直楞地望著時遷道:“時老,為什麼離不開這條河?”
時遷道:“不為什麼,離不開這條河就是離不開這條河,小子,你閉上嘴養養精神,省省力吧,等見了面還怕沒得說麼?”
大虎碰了個釘子,臉上紅了一紅,沒再開口。
船比剛才那一段快多了,偏東的日頭偏了西,這一段想必走得不近,時遷望了望南岸,又望了望北岸,然後問道:“船老大,現在到那兒了?”
那搖船漢子如今對他是恭恭敬敬,聞問立即答道:“老爺子,前面不遠就是河岔了了。”
時遷道:“怎麼,快到陰陽河了?好快啊!”
那搖船漢子道:“是的,老爺子,您沒見我這兒沒命的搖?”
時遷點頭說道:“好,好,多賣點力氣,船資一定加你一倍……”
忙回目光道:“紅臉的,我肚子裡直叫喚,你呢?”
華子鶴強笑說道:“怎麼不!咱們有兩頓沒進滴水粒米了。”
時遷道:“找個地方先飽飽肚子如何?”
華子鶴道:“這附近有地方麼?”時遷道:“讓我問問……”
抬眼揚聲問道:“船老大,我三個肚子餓了,想吃喝一頓,這附近有地方麼?”
那搖船漢子倏然笑道:“老爺子,經您這麼一說,我也想起還沒吃飽午飯呢,有,前面不遠有個丁家鋪,那兒有賣吃喝的,要不要上去買點吃喝?”
時遷道:“別買了,乾脆把船靠岸,上去吃喝一頓算了。”
搖船漢子立即答應了一聲,沒多久,船頭偏了,直向岸邊搖去,水急,靠船不容易,十多丈外偏的船頭,過了十多丈才把船靠了岸,靠岸處一片蘆草,有半人多高,沒有路,可巧草邊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