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了。”
“都拿進來吧。”藺琦墨面容一衰,隨即才回頭揚聲道。
一箇中年男人進入房中,將一包東西放在了桌上便躬身退下,從進屋到出房垂首恭敬,連抬頭不曾。
這倒是讓罄冉微微挑起了眉,倒不想這藺琦墨還蠻得屬下敬畏。
“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今夜戌時我會吩咐我的人穿上夜行衣從四面同時逃出麟頷院,同時會有一隊麟國侍從自院門出館,你混在其中,出了使館只要到人多的地方便好說了。為了不讓鳳瑛起疑,我就不送你了。只是冉冉可一定不要忘了四郎的好啊,四郎我多想永遠把冉冉留在身邊啊,冉冉可知道四郎用了多少自制力才忍著不親自送冉冉,四郎做這般犧牲,那可都是為了冉冉啊……”
罄冉本聽他說的認真,也用心在聽,哪誠想他突然就扯到了別的地方,而且面上表情也跟著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瞪向藺琦墨。
見他竟有喋喋不休之狀,乾脆不再理他,霍然起身便去翻那放在桌上的包袱,眼見裡面果真都是能用得上的東西,不免微微扯了下唇角。
她將幾個小瓷瓶取出,一一聞過,正是用來洗臉的幾味藥。她回頭正欲去拿銅盆,卻是一下撞在了藺琦墨身上。
“冉冉,你怎麼都不理我,都要走了,也不好好跟四郎說說話,太薄情了。”
眼見他堵在身前,瞪著眼不讓路,罄冉瞪他一眼:“出去,我要洗臉了。”
藺琦墨卻是眼眸一亮,立馬閃開,眨巴著眼睛道:“冉冉要洗臉?太好了,四郎總算能知道冉冉的真面目了。”
罄冉只覺被他笑得一陣目眩,然而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喚聲。藺琦墨微微側頭,面上表情有瞬間的沉思,回頭卻又是這種騙死人的笑容。
“嘿嘿,四郎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冉冉可要等等四郎哦。”
罄冉見他一陣風般出去,趕忙收拾著去洗臉,復又覺得自己好笑,竟似怕他看一般,倒是行事受了他的影響,兀自笑笑便又忙碌了起來。
她洗了臉,便坐在梳妝鏡前收拾起了自己,先將髮梳成男子髻發,又將修長的眉毛用短刃硬生生刮掉一截,再用炭筆給細細加濃,在尾稍處壓低。
烏藥在鼻側淡淡地抹出陰影,俊挺的鼻樑大了一個圈還顯得極為平塌。用炭筆畫過眼睛,將眼角畫垂,登時人也變得不那麼精神了。
最後用胭脂和了松膠,貼在嘴巴下面,可不就是一顆大紅痣,這下再看鏡中人,竟連自己都覺得異常陌生。先前扮成妖女還能看到些本來的影子,這下好,竟生生變成了個面色尋常的男子。
罄冉撇撇嘴,起身關好門,用束布束好胸,再穿上藺琦墨送來的衣服,套上鞋子,正好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
她起身間敲門聲傳來,想來是藺琦墨回來了,罄冉竟突然生了逗弄他的心思。閃身到房門,鬆了門門,眼見他低頭進來,劈頭就是一掌。
藺琦墨一驚,身軀急挺錯開那一掌,手腕一翻向身側罄冉襲去。
頓時掌風四起,一人如狸貓矯捷,一人若豺豹迅猛,一來一去,瞬息之間兩人已是過了數招,竟連對方面容都不曾看清。
待兩人身影錯開,藺琦墨眼見與自己交手之人竟穿著麟國侍從裝,再望屋中已是沒有了罄冉的身影。微微一怔,隨即大叫一聲,再次用他纖長的手指顫巍巍指向罄冉。
“你,你!啊!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還不如剛才那張鬼臉呢。”
罄冉見他錯胸頓足不免好笑,邁步走向小桌,將東西收拾妥當,眼見天光已暗,便回頭望向藺琦墨。
“這兩日謝謝你。”
藺琦墨竟難得的沒有笑鬧,只定定望著罄冉,半晌才道:“雖是有程英幫你,可你進宮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