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冉兒也不逞多讓啊。”
他聽罄冉冷哼,便又輕聲笑道:!!這可是我在青國的第一戰,若不拼命,如何服眾?”
罄冉知他所言有理,眉宇微蹙,不再多言。悶了一會兒,又抬頭道:“依你看,這三尾寨何時能拿下?“
藺琦墨目光沉肅盯向搖曳的燭臺,搖頭道:“有珉懷鎮守此處,要攻下怕是難”“山谷狹窄,青軍不能展開攻勢,這般硬攻,便是日夜不歇,怕也極難。縱使攻下,傷亡也甚重……”
卻在此時,一名近衛進來稟道:!!大帥,陛下召集了全體將領,叫您過去一趟。”
罄冉見那小兵異常恭敬,彙報的聲音都比昨日響亮了幾分,不免挑眉。看來今日蔭琦墨的衝鋒,果真是極有效用。
初春的夜風仍帶著寒意,軍營中除去偶爾傳來的戰馬嘶鳴聲,極為安靜,想來一場大戰兵勇們都已累極,亦未從白日的沉痛中恢復過來。
中軍大帳火光洞亮,藺琦墨步入大帳,雖是站了一帳的將領,卻個個屏氣斂神,面色沉重,顯然未從白日的潰退中回過神來。
鳳炭坐在主位,面沉如水,見藺琦墨進來他笑著站起,迎了上來。拉了他的手臂,目光關切落在他纏著白色繃帶的手臂上,感念道:“今日辛苦四郎。”
“陛下折殺四郎了。”藺琦墨淡笑,被鳳瑛拉著在次位上坐下。
“陛下,已經查明瞭!今日西峰軍戰死者一萬三千八百餘人,重傷兩萬八千六百餘人。雖是比前日稍減,但依舊傷亡慘重。屬下估計了下,敵軍傷亡怕是隻有我軍七分有一。”
陸悅峰快步入帳,語氣沉重道,見鳳瑛點頭,他揚麾落座,蹙緊了眉。
“這麼硬攻,不是個辦法啊,連日來我軍在此已傷亡太重。我右軍攻打左谷,那裡地勢最為陡峻,連日來死傷已有大半。”陸悅峰剛剛落座,右軍都督朱繼光便肅然揚聲。
“老朱,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左軍雖攻山勢平緩的西谷,但那裡佈防的可是麟軍精銳,這幾日兄弟們哪個不是豁出了命。”劉潛冷聲接道。
“是啊,這麼硬打終不是個辦法,敵軍佔盡優勢,我軍傷亡太慘重了。”
“不硬攻還能如何?狗孃養的!老子還不信就這麼一個小山頭還拿不下丫”,
“高進,陛下面前,休得無禮!”
陸悅峰蹙眉打斷高進的話,登時帳中陷入了沉靜,唯有商琦墨茶蓋輕叩杯盞,發出一聲聲清悅的脆響。
鳳瑛目光清淡在帳中掃過,最後落於商琦墨面上,微笑道:“童珉懷無論排陣、戰法還是為人,四郎都是最熟知的,今日一戰,四郎可有什麼發現?”
藺琦墨察覺帳中諸將目光都移了過來,舒緩一笑,將杯盞放下,抬頭望向鳳瑛,清聲道:“諸位將領說的不無道理,這般硬攻確實不是個辦法。珉懷乃我舊部,於我本是生死之交。對他,我可謂知之甚深。”
坐在主帥的位置上大言與敵軍將領關係親密,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按理說,此刻藺琦墨應該撇清關係才是,他卻反道而馳。然而經過今日他的衝鋒,再有些刻他話語坦坦蕩蕩,不卑不亢,眾將倒覺出一股真誠和肅然來,不覺已是收了不服之心,聽得認真。
“珉懷其人一身是膽,領兵卻異常沉穩,喜謀定而後動。排兵佈陣機動靈活,其為將謙和親厚,每有戰必親涉陷境,衝鋒陷陣。對兵勇,軍紀嚴明,以身作則,擅於將心,能令兵勇合力團結。故而同樣的兵將,在他手中常常能發揮雙倍甚至多倍的戰鬥力。”
鳳瑛眉宇微鎖:“四郎對其評價倒是極高啊。”
藺琦墨淡笑:“陛下今日也看到了,麟兵便是撤退,也不拉下受傷的兵士,攻防有序,絲毫不亂。這守在三尾峰上的四萬麟軍,乃沆州軍、沽州軍整編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