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義!”
他說著徑直摸出腰間匕首,寒光一閃,竟直直向腰際刺去。罄冉尚未從方才的害袍中回過神來,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見藺琦墨倏忽起身,右臂已是探出,緊緊得握住了那鐸利的刀刃。
曉是如此,那匕首也已刺入了童珉懷的肋下,而藺琦墨的手緊緊握著未及刺入的寒刃,血瞬時便自指縫滲出,滴滴答答的沿著寒光刺目的匕首向下淌落。
藺琦墨卻似並不覺得疼痛,雙眸望著童珉懷殷紅猝染的甲衣,嘆息道:“你這又是何苦……”
童珉懷卻一個用力將沒入腰骨的匕首抽出,肅目而笑,道:“這一刀是在關山血戰時欠你的,當時你便是以右腰為盾為我擋去了致命一劍,今日還上,來日戰場必不再留情。還望你“好自為之,告辭。”
童珉懷言罷,再不看藺琦墨一眼,捂著腰轉身而去。那跟隨的兩個將領早已看得呆愕,此時才反應過來,用複雜的神情望了藺琦墨一眼,跟了上去。
罄冉忙撕下一塊衣角,纏上藺琦墨兀自淌著鮮血的手,蹙眉不語。
藺琦墨久久望著童珉懷的身影,半響才嘆息一聲,彎腰撿起那一角斷袖,毅然轉身向青國大隊走去。
罄冉快步跟上,又回頭望向那低落了兩人血跡的方向,嘆息一聲。
“早知如此,又何必前來互相傷這一回一何苦來哉”
第三卷 第49章 何其有幸
何苦來哉?
藺琦墨唇際掠過一絲苦笑。
鳳瑛豈會不明,今日他藺琦墨這個說客是無論如何都萬無成功的可能!可他為何還提議要他前來勸說珉懷?
鳳瑛此舉意不在勸,而在將心,將的乃是麟帝之心口依著他和珉懷的關係,麟帝雖是信了珉懷,將大軍交由他,但是心中怕多少是有刺的,是不放心的!
從他派遣的監軍便能看出一二,那監軍姜公公和珉懷有仇,早已是人盡皆知。
此番鳳瑛讓他來勸降,雖是不能勸服珉懷,但是這事經由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一說,怕是在麟帝心中會埋下一根深深的刺!
鳳瑛心思,藺琦墨早在昨日他提議要他來勸降時便已明瞭。然而鳳瑛既提出了,當著諸將的面,藺琦墨便沒有任何理由回絕。再來,終究要走向對立的,能以此事,和珉懷敞開心扉,劌也不算一場壞事。若麟國需要一個將領挑起大任,藺琦墨是樂意的,那個人是有著清晰頭腦的童珉懷。
一方面幫著青國攻打麟國,一方面又不希望麟國慘敗,藺琦墨斂了苦笑,嘆息一聲。
珉懷恐是剛剛才想通此節,這才以那自殘的一刀以表清白,但是怕只怕已是徒然……麟武帝多疑,豈是一刀能安其心的?
若再有青國在麟都的暗探們興風作浪、鼓譟民心,麟國換帥怕也就這些日了。
餘光見鳳瑛迎了上來,蔭琦墨收了思緒,微整面色,抬頭望向鳳瑛。
鳳瑛已是快步走來,執起了他的手,望著他那斑斑點點滲透血跡的手,蹙眉關切得急聲喚道:“軍醫,快!”
藺琦墨淡笑:“無礙,謝陛下關心口只是四郎終是讓陛下失望了,並未說腮一”
鳳璞忙擺手,道:“四郎休要如此說,快快去包紮傷口。今日四郎受傷,朕心有愧。這樣吧,傳令下去,既青麟兩國主帥都已負傷,便休戰三日。四郎覺得可妥?”
迎上鳳瑛笑意閃動的雙眸,藺琦墨眸中銳利一閃終是沉靜如潭,笑道:“一切聽憑陛下的。”
停戰三日?罄冉一愣,但覺不對,她思緒斗轉,頓時抬眸盯向鳳瑛,明白了過來。
好一個離間計!
這一停戰,那童珉懷怕是真真有口也說不清了一
事情確實是如此發展的,自江州到麟國都城快馬日夜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