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進那兩個傢伙有沒有聯絡上?我怕真的出些什麼意外······”
陸秀夫環顧四周,百姓們戰戰兢兢地只是遠遠看著,李家大郎已經被放了,和他家的妻兒老小抱頭痛哭,那兩名剛才還氣焰囂張的衙役則跪倒在地,渾身抖成篩糠。
自失的一笑,陸秀夫方才走到葉應武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啟稟使君,想來使君也看到了,那賈餘豐這些年不知道判了多少冤案,也不知道手上欠著多少人命,只憑這一條,就可以判他死罪!至於兩位小將軍,屬下只知道賈餘豐在悠夢樓設宴招待,到底怎麼了屬下也不清楚。”
葉應武堅持稱呼陸秀夫為“君實兄”,陸秀夫則稱他“葉使君”,自稱為“屬下”,兩個人各叫各的,誰也不給對方挑刺。
“悠夢樓,那便去悠夢樓吧。”葉應武的目光深邃而有力,就像是看穿了其中的一切陰謀和詭計。
就在這時,那李家大郎突然撲了過來,緊緊抱住葉應武的腿,事起突然,就連一直嚴陣以待的楊寶都沒有反應過來。李家大郎的聲音當中帶著一絲哭腔:“葉知軍,葉青天,葉大人,請為小人做主啊!請為這通山縣無數冤死的百姓做主啊!”
葉應武靜靜地看著死死抱著自己大腿的李家大郎,片刻之後方才長嘆一聲,微微彎腰,伸出雙手將李家大郎扶了起來:“先起來,放心好了,某葉應武此來便是要還諸位一個朗朗乾坤。男兒有淚不輕彈,先把臉上的馬尿擦乾淨。”
“是!”李家大郎打了一個激靈,急忙站起身來。
葉應武環顧四周,無數的百姓黑壓壓的跪作一團。
“請葉大人做主!”千百道聲音像是衝破堤壩的洪水,轟然湧出,在這青石板路上回響,在這陰沉沉的天穹上回響!
葉應武輕輕地吸了一口涼氣,眼前是無數的百姓,是大宋的子民,也是他葉應武的子民。和麻城腳下毅然決然帶著天武軍和安吉軍拼命不同,第一次,葉應武感受到了期望與寄託的滋味。
這是黎民百姓對他的無條件的信任。
陸秀夫臉色略有些複雜,站在風中紋絲不動。
這個時代,只要有一個好官就可以贏得一地百姓的衷心擁戴,而葉應武······第一次,陸秀夫感受到站在身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只是想要成為一方牧守而或是中興名臣。
從那孤傲而略有些單薄的身影,陸秀夫看到了一股與天地相爭的桀驁之氣。
葉應武緩緩走上前,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跪倒!
“諸位鄉親,之前韃虜犯我北疆,某不得已先行提兵北上,所幸蒼天有眼,佑我大捷,可某卻忽略了諸位鄉親猶在水深火熱當中,乃失察之大罪,的確是某之過,還請諸位鄉親恕罪!”葉應武拱手說道,“今日索性救下一名兄弟性命,以減少某之罪孽,某以感激萬分,諸位鄉親如此跪請,應武不過是加冠之年,如何當得起!還請諸位鄉親們起來,否則某葉應武便在此長跪不起。”
“葉大人,不可啊,萬萬不可!”幾名老者急忙站起身來上前想要攙扶葉應武。
葉應武的目光炯炯有神,帶著這個時代的大宋官吏少有的鋒銳:“諸位鄉親們請放心,若不能問罪賈餘豐以謝天下,還諸位一個乾坤朗朗,我葉應武自當以頸上頭顱、滿腔熱血報今日一跪!”
此話一出,葉應武和賈餘豐再無迴轉餘地。
自是你死我活,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離開這小小的通山縣!
這雖然只是江萬里和賈似道相爭的一個縮影,但是隻有身臨其境才能夠理解,這其中有多少的血淚。看著直直跪在地上的那道身影,陸秀夫微微頷首。
如此人物,值得我陸秀夫傾力相助。
隨著百姓們相互攙扶著站起來,葉應武也不再猶豫,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