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藏書閣想來完好無損。這敷文書院因為躲在山中,逃過了上一次臨安大火,要是這一次偏偏毀於飛雷炮和鎮海軍之手,恐怕李芾也不會輕易饒恕自己。
一名都頭快步走出院門,見到自家指揮使正抬頭端詳匾額上的那幾個字,頓時欲言又止。
“有何事?”李芾微微皺眉,他並不喜歡屬下這樣隨意揣摩自己的心思。
那名都頭臉上流露出黯然神色,拱手行禮:“啟稟指揮使,在後面藏書閣發現了幾具屍體,看身上著裝打扮,怕都是書院之中的教書先生,俱被利器所殺,而且屍體尚溫熱,十有**是咱們攻破書院之前,蒙古韃子狗急跳牆所為。”
李芾表情數變,不過最終還是沉靜下來,只不過臉色陰沉的可怕,讓那名都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自家指揮使文人出身,要說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著人厚葬了吧。”李芾擺了擺手,“把人都給某撤回來,然後去幾個人稟報使君,言明此間境況,另外你們幾個都立刻進攻前面八蟠嶺,某給你們半個時辰,如果拿不下來八蟠嶺,軍法伺候,絕不留情!”
聽出李芾語氣中的怒火,幾名都頭不敢怠慢,紛紛帶著麾下兒郎向北面撲去。而李芾的親衛統領打量著前面敷文書院:“指揮使,咱們要進去麼?”
沉默片刻,李芾搖了搖頭:“這敷文書院,某又有何顏面進入,歸根結底,臨安亂如此,某等亦有罪過在身,咱們也去八蟠嶺,只有把鳳凰山上最後的蒙古韃子消滅,才能告慰這些先生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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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沖天觀後牆?”楊守明伏在草叢中,小心翼翼的向外張望。
一道白牆就在不遠處,而蜿蜒的山中小路從密林當中伸出來,在和白牆交界的地方又一個毫不起眼的破舊小門,而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白牆後面的飛簷,端莊大氣之中又有飄逸靈動,並不是佛教的一貫風格。
“這鳳凰山上也沒有別的建築了,”王達見到近在咫尺的沖天觀,伸手揮了揮,“咱們先看看裡面有什麼。”
身後幾名身材矮小計程車卒彷彿快要和山林融為一體,見到王達揮手,頓時一躍而出,像猴子一般順著旁邊不知道幾百年的大樹爬的飛快。這一幕讓楊守明以及其他跟著前來的義軍將士暗暗咋舌。
這一戰事關重大,所以李嘆也沒有藏著掖著,三百人的隊伍當中有五十人是夷洲島上歸順天武軍的土著,平日裡島上深山老林中比這高一倍的樹木他們都能夠身手矯捷的爬上去,更不要說這個了。
或許這些身材矮小瘦削、吃什麼都長不壯實計程車卒上前和蒙古韃子拼殺實在是強人所難,但是爬樹哨探、翻山越嶺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剛才從城牆上這麼多人能夠悄無聲息的翻下來,也和這些土著士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畢竟在這樣的對手面前,即使是蒙古韃子在樹上暗藏弓弩手,也會被準確地抓出來。
片刻之後一名土著士卒從樹上溜下來,用生硬的漢語低聲說了兩句,同時還在地上畫了幾道,平日裡和他們多有打交道的王達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看向聽得雲裡霧裡的楊守明:“這沖天觀後面都是住人的地方,大約有兩三百蒙古韃子,大多數的蒙古韃子都在前面老君殿外,老君殿那裡還有幾臺床子弩。”
“這就對了,”楊守明頓時點頭,“咱們衝進石佛寺的時候,可不就是有床子弩的大箭從上面射下來麼,怕就是這個。蒙古韃子還真是狡猾,這架勢就算是破了石佛寺,想要站住腳也沒有那麼容易。”
王達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咱們剩下的時辰不多,等會兒鎮海軍估計就能殺上來了,現在也顧不了其他,抓緊動手,亂了他陣腳!”
楊守明點了點頭,抄起自己的朴刀,猛地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