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望不到盡頭的南蠻子身影,赤色的旗幟迎風舞動,就在剛才帖木兒不花暈頭轉向的時候,鎮海軍已經從側翼突破了石佛寺,和義軍一起向著山頂衝來。
而身後同樣也是殺聲大作,四處都是潰逃的蒙古士卒,顯然鎮海軍順著後山那條直通八蟠嶺的道路殺了過來,這一次出現在身後的就不再只是數百名一個千人隊就能抵擋的南蠻子了,而是整個大宋最精銳的勁旅之一,是和怯薛軍爭雄毫不遜色的鎮海軍。
原本固若磐石的沖天觀,現在已經成為了被赤色浪潮包裹、拍打的最後一塊礁石,成了最後的死地。
帖木兒不花長長嘆了一口氣,戰局已經轉瞬急下,如同江河漫堤岸的南蠻子,將會用他們鋒利的兵刃和對勝利的渴望撕碎蒙古士卒最後一層單薄防線。手裡提著刀,帖木兒不花步履蹣跚的走進老君殿。
“活捉帖木兒不花!”老君殿外呼喊連成一片,伴隨著還有火蒺藜密集的爆炸聲,臨安攻防戰打到這裡,已經不需要在意還有多少火器了,能用的索性全部扔到蒙古韃子頭上!
一排排突火槍在沉悶吼叫,一支支箭矢在破風前行,無數的鮮血迸濺,撒在這臨安最高的角落。
楊守明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前面已經沒有站著的蒙古韃子,一隊又一隊衣甲整齊、威武肅殺的鎮海軍士卒整齊劃一的向前邁進,那長矛構成的森林,彷彿能夠吞噬一切血肉。
第一次見到鎮海軍,見到葉應武麾下雄師勁旅的楊守明,只感覺心頭熱血翻湧沸騰。正是這樣的強軍,才是能夠改天換地的存在。
一名身披銀亮鎧甲,手裡提著劍的年輕將領快步上前,他的臉上尚且帶著些許書卷氣息,只不過在這滿是殺氣和鮮血的殺氣中,反倒讓人對於這個年輕儒將肅而起敬。
畢竟統領一群獅子的是一頭更加兇猛的獅子,這很正常,但是如果統領一群獅子的是一隻看上去很溫和的山羊,而這個獅群還無往不勝,那就令人心驚膽戰。眼前這個儒將能夠統帥這些如狼似虎的將士,還是鎮海軍這等天下數一數二的強軍,足可見其能耐所在。
當下裡王達和楊守明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急忙上前,只不過那人卻比他們更快一步,笑著拱手:“鎮海軍後廂都指揮使李芾,見過兩位將軍,兩位將軍衝陣勇猛,實在令人佩服。”
“原來是李叔章李指揮使,久仰大名!”兩人恍然。
鎮海軍這幾個指揮使的聲名他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右廂是由蘇劉義和張世傑親自擔任指揮使和虞侯,往往與中軍一同行動不說,左廂王大用,前廂王虎臣號稱鎮海軍“雙王”,具是一方猛將,淮北一戰左廂硬抗怯薛軍,更是讓王大用聲名遠揚。
不過在鎮海軍當中,為令人好奇的還是以文官擔任指揮使的李芾,作為天武軍體系第一個文官入武職的人,能夠被葉使君如此賞識任用,說明這個李芾有其過人之處,而李芾後來在兩淮戰前的準確預判和戰事的表現,更是讓葉應武麾下文武知道他的名不虛傳。
看著王達和楊守明隱隱帶著敬佩的目光,李芾一笑,恰在此時,前面老君殿卻是一股黑煙滾滾升起,當下裡李芾臉色微變:“不好,這個帖木兒不花竟然還敢放火。”
顧不得那麼多,幾人急忙衝入老君殿。
這沖天觀在山頂,本來就是俯瞰臨安所在,這一陣煙火升起來,恐怕剛剛安定下來的臨安都會隨之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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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不花!”看著那人依稀可見的衣甲形制,李芾深深吸了一口氣。
而王達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