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鐸站出來,雖然實際上沒有說出來什麼,但是畢竟他是山東巡撫,山東行省的一把手,又是從龍老臣,所以大家說什麼都得賣他一個面子,當下裡宋應龍和陳炤對視一眼,憤憤不平的退後一步。
“適可而止吧。”一直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王安節淡淡說道,“這樣沒有意義的爭吵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整個大堂之中已經鴉雀無聲,一道道目光都落在江鐸和王安節這兩個掌握真正決定權的大佬身上。
王安節徑直走到輿圖前面,伸手在輿圖上連指了三個地方,沉聲說道:“濟州府的正北方為梁山濼,東北方為兗州,西北方為鄆州。根據前方傳來的訊息,蒙古韃子主要是從西北方向前來,沿著陽穀、壽張一路南下,騷擾濟州府邊境,現在更是因為合蔡鎮一戰,將大量的蒙古韃子吸引在濟州西北側不遠,這對於以步卒為主的兩淮軍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王安節只是在那裡一站,便穩如山嶽,多年的行軍生涯已經造就了他獨一無二的軍人威儀。宋應龍雖然想說什麼,不過還是被江鐸一把拽住了,看著江鐸微微搖頭,宋應龍也只能憋回去。
畢竟一旦沒有了江鐸的支援,他孤掌難鳴,根本沒有辦法說服王安節和陳炤兩個人。
江鐸畢竟是在天武軍中待過時間不短的人,尤其是還親身參與了浩浩蕩蕩的襄陽大戰,看到王安節的手勢,已經有所明瞭:“王將軍是打算趁機在這合蔡鎮教訓教訓蒙古韃子?”
“以孤軍駐守合蔡鎮,吸引蒙古韃子,然後其餘大部直接從濟州府向西再向北,從雷澤一帶直插合蔡鎮側翼,另外某還會派遣一支騎兵,直接繞過樑山濼,包抄蒙古韃子的後路。”王安節沉聲說道,“不打則已,既然決定要打,就不能拖拖拉拉,相比兩位相公也都清楚,咱們現在根本沒有能夠拿來消磨和拖延的時間,這一戰,必須徹底解決蒙古韃子對邊界的騷擾,甚至不惜以少量犧牲和攻入蒙古韃子境內冒險作為代價!”
皺了皺眉,江鐸直接看向王安節:“需要幾天?”
“三天之內,必須解決戰鬥,達成目的。”王安節沉聲回答,“某不知道山東行省還能夠支撐多久,三天某雖然不敢打包票,但是憑藉兩淮軍的能耐,應該**不離十。”
“朝廷後續的糧草和援兵估計還需要四到五天才能夠到達,咱們如果再這樣乾耗下去的話根本支撐不到朝廷的援手,更何況恐怕在場的諸位也不想到時候因為靜候朝廷的命令而被冠上‘無能’的稱呼吧?”江鐸的目光在身邊一眾文武官員身上掃過,這些官員們都下意識的挺直腰桿,“所以本官希望,這一次兩淮軍放手一搏,山東行省能夠在後面頂住。如果這一戰勝了,少不了兩淮軍的榮耀,也少不了山東行省的功勞!”
“末將(屬下)遵命!”一眾官員急忙應道。
等到宋應龍和陳炤帶著官員將領離開,江鐸上前一步,低聲說道:“伯誠(宋應龍表字)也是為了一方百姓,還望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王安節輕笑一聲:“能夠被陛下選中,在此處為大明支撐一方天地的,又有幾個是等閒之輩?某王安節尤其是那種小肚心腸之人,炎平(陳炤表字)的性子江相公也知道,兩個直爽的人撞在一起,難免會有些爭執。”
江鐸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說剛才爭吵的事,和王安節這樣位居高位的人對話,大家點到為止就能相互會意,有的時候反倒是多說無益:“南面傳來的訊息,大雪封路、運河冰封,朝廷的援助想要到達,恐怕還得一段時間啊,不過據說陛下已經抽調禁衛軍和金陵醫護學院北上,如果這一批人能夠抵達,倒是謝天謝地了。”
從兩淮到山東這一條路王安節是走過的,從南京過來需要多久,王安節自己心裡面實際上也很清楚,剛才江鐸所說的四五天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