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就是大明的子民,既然已經站在這裡,大明的將士就已經沒有退路,這已經不是值不值當的問題。
想要越過合蔡鎮,進攻大明的濟州府,那就要先從兩淮軍第一旅全體將士的屍骨上邁過去!
預先埋伏好的幾根絆馬索,上一次根本就沒有捨得暴露,現在在帶隊都頭的呼喊聲中已經猛地彈跳起來,越來越向南靠近鎮中心的蒙古騎兵被狠狠的掀翻在地,而明軍將士吶喊著從大街小巷當中衝出來,雖然他們的人數並不多,但是沒有人腳步慢下來,只是挺起手中的刀槍,微微彎腰,一道道目光之中帶著濃烈不可化解的殺意。
第一旅的新兵基本上都被抽調走去支援飛雷炮陣地了,這裡留下的都是大浪淘沙之後的老卒。兩淮軍從淮南一路殺到應天府,雖然戰績比不上天武軍和鎮海軍,不過也是經歷過戰火磨礪的,軍中的老卒同樣不可小覷。
這些老兵們實際上大多數手中都已經有三四條蒙古韃子的人命,早就殺夠本了,早就已經不畏懼生死,所以這樣吶喊著向前衝,更多的是為後面守衛飛雷炮陣地計程車卒們爭取時間,甚至這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他們的性命,他們都在所不辭。
“快,給老子頂上去!”旅長手裡提著一根狼牙棒站在鎮子外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大聲吼道,他手裡的狼牙棒上,還有紅白之物冒著騰騰熱氣,可以想象不久之前這根狼牙棒曾經直接將一名蒙古騎兵的腦殼直接砸碎。
明軍將士紛紛從他的左右兩邊同時跑過,向前衝擊。
王翼周跟著大隊士卒到了鎮子南面,才知道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惡劣。蒙古韃子並不傻,在接連不斷的攻擊一直受挫之後,自然而然調整了進攻方法,直接採用自己最擅長的迂迴戰術包抄明軍後路,因為對於明軍來說最大的依仗——飛雷炮就佈置在鎮子南側,只要能夠搗毀飛雷炮陣地,減少了不少進攻的阻力不說,還能夠大大挫傷明軍計程車氣。
而鎮子的南面地勢平坦、一馬平川,根本沒有什麼可以作為屏障物的,或許第一旅旅長現在站的這塊石頭已經算是鎮子外的最高點了。以步卒在曠野抵擋騎兵的衝擊,就算是瘋子也不會這麼幹,因為這會導致步卒一方必然不小的損失,從而使得堅守的任務更加難以完成。
但是旅長也很清楚,如果主動撤退進鎮子的話,一來很有可能導致全線的崩潰,別說再支撐兩天,恐怕幾個時辰之後這鎮子就是蒙古人的了,蒙古的騎兵也可以長驅直入,直奔並沒有多少士卒駐防的濟州府;二來也會使得飛雷炮這少有能夠依賴的火器出現折損,對於第一旅來說,想要過日子這東西自然就不能丟。
現在第一旅不只是要守住鎮子,還要竭盡全力拖住蒙古騎兵的步伐。否則一旦蒙古韃子騎兵繞過合蔡鎮南下直插濟州府,正在繞路包抄的兩淮軍主力自然就會撲個空,而整個濟州府也會自然而然大亂。
萬般無奈之下,旅長只能以人命換時間,留下來老兵死守前面防線,其餘的新兵全部拽出來,不斷後退、層層抵抗,為飛雷炮撤入鎮子中爭取足夠的時間,哪怕想要做出這一點需要付出很多人的性命。
明軍不打的慘烈一些,恐怕蒙古韃子也不會繼續強攻了。
當王翼周在旅長前面跑過的時候,旅長突然大吼一聲:“你,站住!”
王翼週一怔,旋即詫異地回頭看過去。旅長跳下岩石,打量了一番王翼周,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某的身邊。”
兩名旅長的親衛已經上前不由分說要架住他。
“不行,某要衝上去,蒙古韃子的騎兵都已經殺到這裡了,弟兄們都殺上去了,憑什麼不讓我上?!”王翼周頓時一把掙脫開那兩名親衛,眼睛已經變得赤紅,“你們別攔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