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別搞得太明顯大家都比較尷尬罷了,畢竟禁衛軍侍衛以及小陽子他們這些在前面開路的葉應武貼身親衛的樣子,實在是很難讓人把他們和家僕聯絡在一起,這些人高馬大、走到哪裡都是一臉殺氣和陽剛之氣的殺胚們,恨不得走起路來都踢正步,幾乎把“禁衛軍”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了,而能夠讓禁衛軍著便衣貼身護衛的,除了宮中的天子和妃嬪,還能有誰?
但是葉應武也沒得選擇,把自己的護衛安全都交給在人群之中來往奔走作為第一道防線的六扇門密探,他自己都不放心。反正大明延承前宋制度,皇家講究與民同樂,所以官家出宮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包括皇帝在內,大家都換上普通的衣衫裝裝樣子,御史臺那些御史們自然也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的話,想要出去看熱鬧的皇帝和專門負責給皇帝找茬的御史們可就有得折騰了,而哪一個朝代都經不起這麼吵鬧。於是這幾乎已經成為幾百年來相互看不對眼的皇帝和御史們之間少有的默契了。
天外樓一直都很火爆,底下四層熙熙攘攘都是吃飯人交談的聲音,而一向只有京城頂尖的權貴富豪才能夠包下的第五層頂層雅間,卻是空蕩蕩的一直看不到人影,倒是讓下面吃飯的人都有些驚訝,也有些期待。
天外樓素來都是人等桌子、桌子不等人,現在已經到了飯點,按照規矩,就算是預定的雅間,此時也要向等待者開放了,這就是天外樓的規矩,而自從天外樓開業以來,從來都沒有人敢於嘗試打破這規矩,可是今天天外樓卻自己打破了規矩。
“莫非是今天沒有人訂下這雅間?”一名食客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身邊的同伴慢慢品著上好的紹興花雕,笑著說道:“不是說大話,咱來這天外樓也有五六次了,哪一次這樓上雅間空過?據說就是政事堂幾位相公,上一次也都是在這樓頂雅間請的客,犒賞政事堂下屬的官員們。這雅間雖然昂貴,但是對於朝中相公還有京中富豪們來說,可真是有價無市1每天少說得有十幾個人爭破腦袋,只為了能夠預訂這個位置。”
“那今天?”食客頓時一挑眉。
他同伴衝著天井一努嘴:“天外樓在天外就是天,但是天內來了,這天外樓也得乖乖等著,你就看著吧!”
這句話雖然有些繞,但是食客當即明白,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旋即轉向天井。幾名灰衣打扮、甚是幹練的僕人已經站開,而幾個中年人已經站在天井之中,見到來客,當即上前拱手行禮。
片刻之後,一名年輕人笑著走進來,向迎接的中年人還禮。
食客筷子夾著的肉落入盤子中他都不知道,只是瞪大眼睛看著。
“咱們大明的聖上,年輕的過分啊!”他的同伴喃喃說道,一向淡定的他,此時聲音也有些發抖。
不只是他,所有食客們此時顯然或多或少都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是誰,所有人早就無心吃飯,靜靜看著這個正在掌櫃的陪同下大步走上來的年輕人,而在他身後,那些僕人們整齊劃一的跟上,沒有一絲聲響,周圍只有看客們吸涼氣的聲音。
百戰之軍的強悍,展露無遺。
而在這百戰之軍的前方,那個年輕人只是笑著向前走,正如剛才那人感慨的一樣,年輕的過分。而他身前身後拱衛的這些侍衛們,又何嘗不是年輕的耀眼、年輕的過分?
“幸而這是咱們的大明。”不知道是誰輕輕說了一聲,原本寂靜的各層,頓時響起紛亂的起立聲,所有食客並沒有道破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而是用尊敬的目光迎接他又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