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自家的主人。
“回來了。”葉應武喃喃說道,看向上面匾額,自家爹爹的字跡鐵鉤銀劃,赫然是“臥雲軒”三個大字。身後楊絮看著葉應武有些孤單的身影,抿著唇一言不發。
而匾額兩側,與其說是對聯,倒不如說是兩句詩。
葉應武卻是突然笑了一聲,緩緩開口:“紅顏棄軒冕,白首臥雲松雲。也不知道爹爹當初題寫這一副對聯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當年他在各處奔波,一直沒有回到臨安,也算是紅顏棄軒冕了,現在倒是撒手不管,這些事情全都交給某,卻也應和了白首臥松雲!”
伸手輕輕敲了敲書架,葉應武的聲音有些苦澀:“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看得比某還要通透。”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楊絮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入臨安的時候還是鬥志昂揚,怎麼現在卻是消沉如此?”
葉應武搖了搖頭,緩緩走過塵封的大堂,就像是走過一段被塵封的時光:“今日在和寧門上第一次面對面,才知道那位大宋的官家是怎麼樣的存在。真是可憐了賈相公,竟然能夠找出這麼一位人才。老趙家三百年的氣數,終究還是要盡了。”
話音未落,楊絮已經飛快的掩上房門,雖然外面都是葉應武親衛,不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是聽見的人越少越好。回身伸手輕輕替葉應武整了整衣襟,楊絮低聲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是在臨安,不比在興州想知道誰的一言一行都是易如反掌,你就不能把那等性子收斂一下,要是這種話傳出去了,可是要殺九族的罪過,就算是你由天武軍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也不能不考慮其他人,你現在不只是孤零零的一個葉應武!”
葉應武輕輕一笑,帶著歉意在楊絮的額心輕輕吻了一下:“好好好,是某的不對,絮娘可否諒解?”
突然間傳來敲門聲,楊絮急忙退後兩步,而葉應武上前開門,小陽子有些匆忙的說道:“使君,外面有人遞上來名剌並黃金十兩,自稱是監察御史陳宜中。”
“陳宜中?”葉應武一怔,“陳宜中不是已經投靠賈似道了麼,怎麼這個時候跑上門來找某,莫不是想要獻殷勤?”
“這屬下哪裡知道,不過那姓陳的倒是頗為恭敬,使君你看······”小陽子撓了撓頭,顯然對於這些不知道有多少心眼兒的官場上的人,他也是有些束手無策。
葉應武淡淡說道:“不見,讓他等明天。就說是陛下的旨意,今日上午官家在和寧門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許某一天清閒,他陳宜中難不成沒有把官家放在眼裡?就這麼回答他。”
“遵令。”因為對於這等人很是厭煩,小陽子當下裡高興的去了。
楊絮有些詫異的看向葉應武:“夫君,監察御史可不是什麼小官,御史臺掌握在他的手裡,要是到時候整個御史臺向夫君發難,那也是不是一件什麼簡單小事,夫君可要想清楚了。”
目光一沉,葉應武淡淡說道:“無須管他。這些年來御史臺可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威風,這朝廷上還不是賈似道一言九鼎,今天若不是賈似道沒有阻止,恐怕官家根本和某說不上兩句話。現在某倒是好奇賈似道心裡面在想些什麼······”
“夫君的意思是······”楊絮心中一驚,“官家讓夫君好生休息,文武百官不宜打擾,不只是他自己的意思,背後還得到了賈似道的默許?那就有些奇怪了,陳宜中明明是賈似道的人,可是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公然和他主子對著幹?”
“沒想到來到臨安的第一個夜裡,就要熱鬧起來了。”葉應武忍不住輕緩緩說道,“不過熱鬧也好,熱鬧也好!某倒要看看這臨安湧動的風潮當中,能夠折騰出來什麼。”
轉身看著從半掩的房門處滲來的些許光芒,葉應武情不自禁一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