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的,外頭來聽審的人頭攢動,此時一聽說天子也在堂,更是群情激奮,連門口的差役都有些要攔不住洶湧的人潮。
大堂上卻與外頭相反,變得極其安靜,刑部司卿半天才回過神來,一手扶著官帽一手拍著驚堂木道:“這裡是大堂,休要胡鬧!”
不料嚴國公理也不去理他,繼續叩首道:“老臣懇請陛下疏散人群,臣有話想要稟奏聖上。”
此時主座後的屏風後跑出來一內官,對刑部司卿耳語幾句,他只得無奈的一拍堂木道:“此案押後再審。”
衙役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群疏散,總算是關上了衙門的大門,尉遲晞這才從後堂走出來,面色不渝地說:“嚴國公有何事定要現在稟報?”
刑部司卿也氣急敗壞地說:“國公大人,您說話做事可要三思而行,聖上萬金之體,若是因為洩露行跡出了什麼問題,您可就萬死難辭了!”
嚴國公也一腦門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道:“聖上,老臣有罪啊,老臣未能教育好子孫,又被那個孽畜所矇蔽視聽,輕信了他的謊話,今日老臣回家總覺得事情不對,強行逼問之下,才得知那個孽畜做下的好事。老臣對不起聖上的信任,對不起為此事喪命的人。”
“國公莫要急,慢慢說來!”尉遲晞聽得一頭霧水,卻又不能發作,只得耐著性子問。
“回稟陛下,此事原是這般,老臣那個孽孫,在家錯手打死老臣的孫媳,又怕事發被老臣懲治,便弄出這麼一出李代桃僵的鬧劇,他上街買通了一戶人家,讓那個小娘子在街上糾纏旁人,假冒是老臣的孫媳,然後說她回家羞憤自盡。誰成想此事牽連進去的竟是秦大人的妻兄,便將事情鬧得愈發大了,他心裡害怕,就給那戶人家一筆銀子,讓他們匆忙搬走,說是今生不得回京。可是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到底還是被查出了端倪,所以老臣回家一問,那個孽畜才不得不將事情和盤托出。”
秦亦聽出來他這是要丟車保帥,但他說的還算是能夠自圓其說,與他糾結也沒什麼意義,畢竟自己也找不到什麼證據,如今就要看尉遲晞的態度了。
只見尉遲晞緊皺著眉頭,聽過後半晌都沒說話,而後抬頭去問李錚:“你調查的結果又如何?”
“回稟陛下,臣找來一名女仵作,對嚴國公孫媳的屍身進行了查驗,結果顯示其身上多處青紫傷痕,更有許多癒合以及未癒合的鞭傷,應該是不止一次遭受過鞭打,至於致死的原因,是額角的一處撞傷。其頸部的痕跡等都是死後,別人故意掩蓋事實做出來的假象。”
李錚的話剛說完,嚴國公就又嚎啕大哭起來:“老臣該死,竟然生養出如此的孽畜,老臣罪該萬死,老臣有負皇恩,有負祖上的教誨家訓,應該跪在祖宗墳前懺悔啊!”
“罪該萬死倒也不至於,不過既然國公覺得自己有負祖上的教誨家訓,那朕便準你舉家還鄉,守護文聖嚴公之墓,多多讀書修身。”尉遲晞雖然沒有削了他的爵位,但是直接把一個大家族都趕出了京城,倒是讓他更加難堪。
“國公自願回去守護嚴公之墓,其情可嘉,秦亦,你等下入宮,擬一道嘉賞的詔書。”尉遲晞三言兩語的將此時解決了。
李錚剛想上前問那桑卓該如何是好,被秦亦一把扯住袖子,回頭看看,雖然心裡疑惑,卻還是沒有開口。
待尉遲晞走後,他才私下問秦亦道:“你剛才扯我做什麼,剛才聖上明明對嚴國公不滿,若是當時提了這事,說不定就恩准無罪,便也放回家了。”
“就是不想讓他回家,才扯住你的!”秦亦真想去敲敲李錚的榆木腦袋。
“為何,你之前奔波忙碌,不就是為了給他脫罪?”李錚有些納悶地問。
“我來問你,雖然此事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