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的這一聲怒喝,險些令守在樓下的公孫敖等人驚得魂魄出竅。
小樓上只有紀醉若主僕和虞鳳至這三個弱質女子,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
“發什麼呆,快上樓救駕!”平陽公主揚聲斥喝,臉上卻流露出一絲古怪的得意。
“啊——”
一記慘叫響起,站在公孫敖身後的一名侍衛突然出刀,將兩名同伴劈翻,若非他忌憚公孫敖的驚人修為,只怕出手的物件便是這位頂頭上司了。
“宗饒?”公孫敖大吃一驚,怒道:“你竟敢謀逆!”
宗饒冷笑道:“公孫將軍,劉徹大勢已去,你還是趁早棄暗投明吧!”
公孫敖無心和他廢話,喝道:“拿下!”
兩名侍衛怒斥出手,與宗饒翻翻滾滾戰成一團。
一陣精光刺眼,院牆外突然湧入數十個狂舞飛轉的赤色光輪。
“兀孽輪!”
李少君面色微變,手中的桃木劍幻動出一圈圈由小而大急遽擴充套件的青色光環,與赤輪凌空交擊,迸發出團團光瀾。
“嗚——”半空中炫光一閃,現出兩道灰影,如蒼鷹般撲向小樓。
公孫敖和平陽公主齊齊出手攔截,與來人戰在一處。
“任天龍、沈雲虎、莫人鳳!”李少君手橫桃木劍,望向赤輪射來的方向,朗聲道:“原來是霸王會的三大長老連袂駕臨!”
又一道灰色身影掠上牆頭,是個身材瘦削的老者,衝著李少君哈哈笑道:“李兄,久違了!”手中法杖一顫,渾圓的赤芒如撕裂天幕的血電般轟落。
不遠處,公孫敖與三大長老之首的任天龍連拆三招,絲毫沒有撿到便宜。
這任天龍約莫四十餘歲,相貌古雅舉止瀟灑,宛如一位飽學碩儒,卻是當年括蒼越女劍宗的頂尖高手之一,十餘年前由於爭奪掌門寶座失敗,一怒之下反出越女劍宗轉而投靠霸王會,被項嶽奉為上賓。
經過十餘年臥薪嚐膽的苦修,他的“迴風舞柳三十六式”已臻爐火純青之境,手中古劍“朝歌”青芒如葉揮灑自如,在華麗飄逸的劍招之下,暗藏無數殺機。
公孫敖暗吃一驚,一面與任天龍周旋,一面偷空觀瞧四周戰局。
只見平陽公主的五行法術層出不窮,和霸王會長老莫人鳳鬥得難分難解,而李少君和沈雲虎這兩位當世陰陽大家,亦是你來我往平分秋色,照這勢頭打下去,三、五十個回合內,任何一對都難見分曉。
他心中一急,體內白光奔湧,幻出一頭麒麟,朝任天龍頭頂撲去。
“玉麟神罡!”任天龍低嘿一聲飄身飛退,身上翠華盈動幻化出滂薄碧波。
公孫敖趁機抽身躍上小樓,站在屋外叫道:“陛下!”
“轟!”陡地綠焰翻騰,殺氣銳嘯,點點烏星如從天而降的流星雨般襲向公孫敖。
公孫敖吐氣揚聲,手中碧海丹心劍一式“千樹銀蝶舞”使出,光華縈繞縱橫交錯,將射來的千百點烏星擊落,只覺右臂一陣痠麻,後背“砰”地撞在牆上。
烈日之下,光焰如海,項嶽率著霸王會碩果僅存的兩大八方使卓南玄與苗奕琰御風殺到,又一記“絳星印”拍向公孫敖。
“鏗!”
斜裡劍如龍吟,皎潔柔和的碧色劍華猶如白雲出岫,截住洶湧暴戾的點點烏芒,一道人影已擋到公孫敖身前。
“清醒真人!”項嶽瞳孔收縮,恨恨望向來人,耳邊卻聽又有人道:“還有老朽!”
“哧——”一束燦爛奪目的金色箭芒似閃電裂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項嶽咽喉射到,人還遠在十數丈外,凜冽的劍氣卻已迫在眉睫!
“峨眉鐵冠!”
項嶽終於動容,隱隱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絕大的陷阱